那頭,長久的沉默,喬與時已經(jīng)聽出來這是南仲謙的聲音,那一刻,他的心如同被瓦罐的碎片刮著,生疼又難受。
“請問南總,為什么展凝在你家?”
“在我家里,還需要理由嗎?”南仲謙回得特別干脆。
喬與時“再見”也沒說,掛了電話。
要刪除喬與時來電,這種事情,南仲謙根本不屑于做,所以,他又把手機放在了展凝的床頭。
南仲謙又鎖了門,下樓做飯去了。
展凝醒來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門竟然還鎖著,她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看起來總裁也不是那么不正經(jīng)嗎,可能那天晚上真是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她是誰。
下樓,看到茶幾上放著感冒藥,肯定是給她準(zhǔn)備的,可是沒水。
茶幾上有玻璃杯,準(zhǔn)備自己去倒水,來的目的是給人家做鐘點工的,總得先搞好自己的身體再說,老病著太矯情。
展凝循著輕微抽油煙機的聲音,找到了廚房,一眼看到南仲謙在做飯。
總裁大人竟然在做飯哎,總算是走下神壇了。
“水在哪里?”展凝端著杯子,走到了南仲謙旁邊。
南仲謙正在翻炒,心無旁騖,看了一眼展凝,說了句,“那邊,自己去拿!”
展凝倒了水,出來把藥喝了,坐等吃飯。
這錢要是永遠都這么好賺,該多好啊!
總裁大人已經(jīng)把飯菜都端到了桌子上。
展凝拿著手機,看看有沒有未接電話,還有微信什么的,驚訝地發(fā)現(xiàn),剛才與時哥哥竟然給她打電話了,而且,她接了。
可剛才她在睡覺啊,不可能。
難道是總裁,可門明明鎖著,他怎么進去的?
“總裁,剛才你接我電話了?”展凝狐疑的眼神問南仲謙。
“你電話在哪?”南仲謙的謊撒得特別溜,知道從根本上截斷展凝的疑惑,不像展凝,一撒謊就被別人看出來。
展凝沒做聲,心想,可能是剛才自己睡覺的時候,不小心用頭劃了接聽鍵。
可也不對啊,頭劃了接聽鍵,那得需要多高深的功夫?
總裁不像在撒謊,而且,門還鎖著……
唯一的辦法就是問問喬與時了。
她給喬與時打電話,問剛才他給沒給自己打電話。
恰好,南仲謙端著飯碗從房間里出來,他打賭喬與時不會說破這件事,因為——事關(guān)男人的尊嚴(yán)。
果然,喬與時的回答是:展凝接通了電話,可是沒有聲音,應(yīng)該是不小心接通的。
展凝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年輕人,往往休息日都不吃早飯的,比如展凝,今天早晨就什么都沒吃,肚子早就餓了。
總裁大人給做的是一盤子宮保雞丁,一道酸辣土豆絲,一道西紅柿炒雞蛋,還有一道糖醋魚。
前三道菜是那天南仲謙在食堂里見展凝吃過,最后一道菜,是她小時候愛吃的——糖醋魚。
展凝看了這么多好吃的,喜笑顏開,準(zhǔn)備開吃。
剛剛吃了一口,便說了一句,“總裁大人,您的手藝真不錯,將來您的太太有福了!”
真的看不出來,總裁這么不正經(jīng)的人,竟然燒得一手好菜呢。
南仲謙愣了一下,說了句,“是挺有福?!?
不過展凝總是吃那三道菜,最后一道糖醋魚卻很少動筷子,南仲謙搞不清為什么,就算是以前的事情忘了,以前的口味也忘了?
“為什么不吃糖醋魚?”南仲謙沒有克制住內(nèi)心的好奇,問了一句。
展凝的睫毛落了落,似乎有幾分落寞,“以前在孤兒院長大,伙食不好,從來沒有吃過糖醋魚,不知道什么味道,所以,就不吃了?!?
這個答案……挺讓他心酸。
“那就嘗嘗我做的味道如何?!彼鏌o表情地說了一句。
展凝半信半疑,舉起了筷子,瞬間眼神發(fā)亮,說了句,“好吃哎,我就說,總裁您將來的太太肯定挺有福氣的?!?
南仲謙沒做聲。
展凝吃飯的時候,要小心翼翼地把蔥姜蒜挑出來,她不吃蔥姜蒜的。
“咦,奇怪?!闭鼓f了一句。
“怎么了?”
“我從小不吃蔥姜蒜的,難道總裁大人也不吃?”展凝手拿著筷子,奇怪這個和她有共同癖好的人。
“沒有特別關(guān)注蔥姜蒜,不知道?!蹦现僦t說話向來喜歡面無表情。
咦,那可真是奇怪了。
鑒于吃人的手短,拿人手軟的原則,更何況,今天展凝還是五倍的工資,所以,吃了飯,她搶著去刷碗,畢竟吃藥了,而且又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
南仲謙沒有強求,規(guī)矩還是要有的。
展凝刷了碗,走出廚房的時候,聽到總裁的手機在飯桌上響,“佟錦”要找南仲謙視頻。
佟錦,早就聽說過這個名字了,想必這就是總裁的未婚妻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