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干舌燥。
好像做夢了,她說了一句,“欺負我,我讓你償命!”
不知道說的是誰。
南仲謙一直站在她的床頭,不知道她是對誰有這種刻骨銘心的仇恨!
果然是一只狡猾到家的小狐貍。
佟錦在病房外面偷看了看門里的情形,好在好在,醫(yī)生按照她的描述和南仲謙說了。
醫(yī)生沒有撒謊,撒謊的人是佟錦,她一來就和醫(yī)生說了展凝流產的原因,還說了展凝因為不想見到南仲謙,所以,才不讓他來的,醫(yī)生給南仲謙打電話,是她沒有預料的,不過,正好,恰好展凝的麻藥還沒醒。
因為她已經掐算好了時間,南仲謙來的時候,展凝還睡著,沒有機會申辯,即使將來展凝有機會申辯了,可是兩個人的嫌隙已經產生,不會那么容易復合。
這就是佟錦的主意。
關系到孩子的事,都是大事。
果然,上當了!
醫(yī)生充當了替她撒謊的人。
而且,她肯定,南仲謙不會在意這個鄰居是誰的。
南仲謙站著看展凝,她一直沒有醒來。
醫(yī)生也進來催促南仲謙,“如果看完了,就走吧,病人剛剛醒來很虛弱的,可能會牽動傷口的疼痛。所以……”
現(xiàn)在,連展凝的主治醫(yī)生都開始趕他了。
也對,如果她醒來了,看到他在身邊肯定會不開心的,撕裂的傷口,肯定挺疼。
南仲謙冷硬地說了一句,“好!”
就轉身離開了。
車子在馬路上開著,他的手肘放在車玻璃上,眼里還是有眼淚掉出來。
不和他商量,自作主張,用這么愚蠢的方式……
不想見他!
他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孽?
展凝醒來以后,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不知道南仲謙曾經來看過她,也不知道醫(yī)生對南仲謙說了那番話。
不過,她看到她面前坐著一個人,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不過保養(yǎng)的很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臉上皺紋都沒有。
就是感覺很面熟。
展凝想起自己小時候的照片,那個女人年輕有氣質的面容逐漸和這個女人對應了起來。
“汪雨?”展凝叫了一句,特別吃驚,汪雨竟然還活著?可是活著為什么這么多年不出現(xiàn),又為什么把她送進孤兒院?
“你不是應該叫媽媽嗎?”汪雨問了一句,聲音特別清晰。
過去了十六年,時光在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她還是活在過去的歲月里。
那么明媚,那么有氣質。
展凝有一千個問題想問,可是她下身疼得厲害,畢竟剛剛手術,而她早就知道孩子沒有了。
“你為什么來?過去的十六年你又在哪?”展凝問道。
汪雨笑,根本沒有母親見到女兒的親切和甜蜜,反而有些公事公辦的味道,“我沒想到,你竟然懷了他的孩子了。南家的男人,沒有一個好人,你竟然懷了他的孩子!我這次回國,就是帶你走的,當時,我讓老譚把你送進孤兒院,就是為了讓南勁飛找不到你,想不到,機緣巧合,你自己竟然去了南氏,孽緣啊。”
她的話展凝聽不大明白,她究竟為了什么事情,要把展凝送去孤兒院?還有南家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不好,展凝知道的,南勁飛是不怎么好。
“好了,出院以后跟我走吧。不要再去南氏上班了,還有,以后,也不要再和南仲謙聯(lián)系了?!蓖粲杲o展凝下了死命令。
面對這條禁令,展凝都忍不住想笑,以為生了我,就要命令我的人生嗎?過去的十六年沒有管過我,現(xiàn)在來對我下命令?
展凝簡直嗤之以鼻。
“我不想我汪雨的女兒將來窩窩囊囊地一輩子,跟我走,去加拿大,不要惦記那個男人了,世上的男人,都沒有好東西,如果他真惦記你,為什么不來看你?”汪雨丟下一句。
是哦,展凝在心里也想著,佟錦知道了,肯定會告訴他的,畢竟流產這么大的事情,她就算給佟錦十個膽子,她也不敢隱瞞南仲謙的,可他為什么還不來呢?連個電話也沒有!
展凝的臉色變了蒼白,覺得自己在汪雨面前露怯了。
而汪雨的眼光,向來凌厲,已經看出來展凝的心思了,不過二十歲的小女生,還是她的女兒,有什么能夠瞞得過她?雖然十六年沒見,也改變不了這是她女兒的事實?
“我不走!”展凝執(zhí)拗地說了一句。
“不走嗎?好吧,那我就去瑞士銀行,把凝花系列啟動出來,還把當年南勁飛設計讓你爸爸燒了自己的丑事給抖出來,不需要別的,光凝花就能夠把南氏的珠寶擊垮,丑聞不但能夠讓南勁飛坐牢,還能讓南氏毀于一旦。你看著辦吧!”汪雨站起身來,要走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