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宦官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臉略尖、皮膚又白又細卻沒多少皺紋,身材單薄,長得沒有半點男子的樣子。此時他卻一臉嚴肅,眉間起了兩道豎紋,似乎若有所思,在艱難思考著什么。這時他抬起頭來,擺頭看向穆尚宮。穆尚宮對這些動作何其熟悉,急忙招呼服侍在側(cè)的宮女,趕緊退走。
若是曹泰要和皇后說關(guān)于官家的悄悄話,真是求穆尚宮去聽她都不愿意,不知道是最好的選擇。
曹泰回頭看簾子外面沒人了,這才開口道:“有些話奴家不知當講不當講?!?
符氏幽幽道:“說罷?!?
曹泰沉吟片刻,不太好在皇后面前叫她別說出去,這種話不是他一個宦官該在皇后面前說的,只好暗示道:“她們都出去了,那奴家說了……”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奴家走到前院廳堂,外面站著侍衛(wèi),里面有幾個大臣。門開著,奴家就在門口側(cè)邊想聽官家和大臣說什么,若是不要緊的事,便打算求見。然后就聽到魏仁溥說……說如果皇后薨了,不能舉喪。因大軍攻淮南之戰(zhàn)剛剛開始,軍中舉喪不吉?!?
符氏瞪著眼睛,急道:“他們也覺得我要死了?”
曹泰道:“有個御醫(yī)不會說話,說了不該說的!官家相信御醫(yī)的診斷,這才以為皇后娘娘……娘娘不必擔心,等病好了,便治那個御醫(yī)的罪,奴家已經(jīng)記下名字!”
符氏咳得好一會兒,又問道:“他們還說了什么?”
曹泰的聲音更低:“官家說衛(wèi)王還有女兒,準備續(xù)娶衛(wèi)王次女,符家恩寵仍然不減……只是,皇后娘娘提過,要把您的妹妹許給虎捷軍都使郭紹,他在秦鳳也立了大功,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建節(jié)了……此事恐怕只能作罷、只能失信于郭紹。當然奴家不敢在官家面前提這事。”
符氏又怒又傷心:“我還沒死!怎么就想到娶我妹妹了?”
曹泰默不作聲,沒說什么好聽的。他覺得把這事兒如實告訴皇后,已經(jīng)是出于感懷知遇之恩,才甘愿不惜付出可能觸怒龍顏的代價……要不是心里著實也向著皇后,如果僅僅是為了投效得好處的話,說句難聽的是樹倒猢猻散,皇后一死還能指靠她什么?何苦再說這些話?
不過官家沒說錯,如果他愿意續(xù)弦符二妹,也算是對符家的恩寵了。對于符家而,是大符在朝里為后、還是符二妹根本是沒有什么區(qū)別的。
符氏哽咽道:“我死了,你們就沒人真正傷心么?曹泰,你是不是也已經(jīng)準備投效我妹妹了?”
曹泰默不作聲,萬一皇后真死了,自己還得活下去,當然要投靠后宮新的主人。不過他為皇后效力那么多,好不容易得到信任,主人一下子就沒了,竹籃打水一場空,怎么能不難受?而且符后待他不薄,心里也是感恩的,肯定也不好受。
“郭紹……紹哥兒來救我!”符氏突然喃喃說道。
曹泰道:“他只是個武將。沒有人會威脅到皇后娘娘,您還是安心養(yǎng)病,要是病能痊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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