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零眼神溫和,伸手幫她往咖啡里加奶糖,“小喬,你復(fù)習(xí)的時候有什么問題,可以來問我。以后又能是校友了?!?
周喬剛想說話。
“哎呦?!标懞夫斘⑽櫭?,表情似痛苦。
呵,誰還不會搶戲啊。
“怎么了?”周喬側(cè)過身,擔(dān)心地看著他。
陸悍驍捂著腹肌,平靜中透出一絲隱忍,隱忍里又有一點(diǎn)脆弱。
“聊你們的,我沒事。”來自小陸總的純情微笑。
周喬惦記著他的腸胃炎,緊張極了,小聲問:“是不是不舒服?哪里疼了?”
陸悍驍?shù)拿碱^,不經(jīng)意地深皺一分,關(guān)于尺寸的把握,以讓周喬心疼為標(biāo)準(zhǔn)。
“你和你師兄,好好聊,敘敘舊,你們的校園往事太好聽了,好聽得我想哭。”陸悍驍捂著腹肌的手掌,用力一拽,把衣服活生生地扯出深褶。
周喬一看,天,都疼成這樣了。
陸悍驍把演技往死里炫,聲音抖三抖,顫著音兒地說:“別管我,我很好,腸子疼不是病,回去打兩個吊瓶兒就行,大不了,開膛破肚動動刀,來個美容線縫一下,腹肌不留疤,美得頂呱呱。”
“……”
可能是這個咖啡糊了眼睛,周喬竟然關(guān)心則亂,信以為真,陸悍驍一定在強(qiáng)忍!
她當(dāng)機(jī)立斷,對傅澤零說:“師兄對不起了,我們可能要先走?!?
傅澤零也是一臉懵圈,僵硬地點(diǎn)了下頭,“呃,嗯?!?
周喬站起身,彎腰來扶陸悍驍,“能站起來嗎?慢點(diǎn),手搭著我?!?
陸悍驍假裝腳滑,步伐飄了一下,“不小心”地挨緊了周喬,“現(xiàn)在好像還挺難受的了,哎,沒什么力氣,得讓齊阿姨給我燉點(diǎn)大骨湯補(bǔ)補(bǔ)。”
“行,我待會就去買?!敝軉谭龅糜悬c(diǎn)費(fèi)力。
傅澤零紳士地過來幫忙,“我來吧?!?
陸悍驍?shù)摹安弧弊诌€在舌尖,周喬就爽快地應(yīng)了一聲,“好!”
傅澤零身高腿長,和陸悍驍旗鼓相當(dāng),手法又專業(yè)又迅速,三兩下就把陸悍驍架了過來。
只是這力氣……
“臥槽,疼!”陸悍驍心里痛呼,望著傅澤零這張若無其事的鮮肉臉,心想,小弟弟很有前途嘛。
周喬小跑著去推店門,用手撐著,等他倆過來。
陸悍驍沒忘記自己是個“病人”,慢吞吞得很逼真。
傅澤零笑著說:“陸哥,注意身體啊,盛夏之日容易中暑,小時候吃十根冰激凌都沒事,長大了,可不同往日了?!?
喲呵,拐著彎地說我老?
陸悍驍挑眉,“你們碩士生就是有水平,你這話啊,喬喬念了我百多遍,管的我可煩,生冷東西不讓吃,水只準(zhǔn)我喝溫的,西瓜非得按著我的嘴巴大小,切成塊狀,一口喂一個,她手上的茉莉花香,聞得我都快犯鼻炎了?!?
傅澤零的臉色,當(dāng)即一變。
陸悍驍不屑,智商起毛球了?
呵,跟老子斗。
越來越接近店門,周喬站在那兒滿目關(guān)切。
陸悍驍又開始哼哼唧唧,往傅澤零身上靠的更緊,那重量,存了心地故意壓他。
就算放豬肉攤上賣,老子這體重,也能比你多賣幾個銅板。
陸悍驍虛弱地說:“傅小弟,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傅澤零望著他的車,笑了笑,“不用,我回學(xué)校打車很方便?!?
“哦,那我就不強(qiáng)求了?!标懞夫旘滖娴攸c(diǎn)了下頭,“那你好好上路。天氣怪熱的,太陽挺辣的,下次出來記得打把小花傘,圖案選茉莉花,玫瑰花都行,看起來清涼解渴,畢竟你站在路邊等出租車,挺曬的?!?
這帶刺的意味太明顯了。
周喬看向他,眼神不太高興。
管你的。
誰還不是小公主呢。
陸悍驍大爺似地坐上駕駛座,方向盤甩得溜。
“走嘍,回去看陸寶寶嘍!”
周喬:“……”
大周末的,股市休市,看你個鬼的寶寶啊!
正所謂,強(qiáng)行加戲最為致命。
冷靜下來,陸悍驍在咖啡館的拙劣演技,簡直慘不忍睹。
周喬冷著臉,一路上都不和他說話。
陸悍驍不停地瞄她,一團(tuán)無名火洶涌澎湃,見師兄還有理了你!
但這沉默氣氛,讓他挺沒底的,尬聊也是聊。
“大學(xué)生,你怎么不高興???”
周喬偏過頭,看窗外。
陸悍驍嘖了一聲,“年紀(jì)輕輕,漂漂亮亮,竟然這么容易生氣?!?
“……”
周喬抿唇,不語。
陸悍驍眼觀前路,手摸方向盤,吹著口哨,瞎幾把抖機(jī)靈。
“我跟你說啊,千萬別生氣,生氣就上火,上火就熟了,熟了之后,撒點(diǎn)孜然就能吃了?!?
然后又接著吹起了口哨。
這一回,周喬的笑容,輕輕松松地被他攻破。
聽了一會。
咦?
陸悍驍吹的歌,好像是《愛你一萬年》。
意識到此,周喬的臉悄悄發(fā)了熱。
她彎起嘴角看向窗外。
今天的天氣好像特別好,陽光萬里,云闊天藍(lá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