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身姿高頃挺拔,五官俊逸,輪廓分明。
一雙宜嗔宜喜的深眸,閃爍著令人看不透的幽深。
舉手投足間的慵懶和清貴,在人群中是最吸睛的存在。
南初早就被這副好皮囊吸引,礙于兩人身份地位的巨大懸殊,只能把對他的喜歡深埋心底。
以前看到周淮,她滿眼都是憧憬,現(xiàn)在,只有說不出的傷心和痛苦。
她連打招呼的欲望都沒有,快速轉(zhuǎn)身,試圖避開。
“看到我就躲,我能把你吃了不成?”
周淮闊步追過來,截住她的去路。
那夜的旖旎與周淮明天要相親兩件事,不停在她腦海中起伏。
她看向周淮的目光滿是幽怨,但還是帶了幾分昔日的客氣,“淮哥,我論文出了問題,現(xiàn)在要去學(xué)校一趟?!?
“我送你?!敝芑凑驹谠?,大有她不照做就不讓路的氣勢。
她抿唇,“我不想耽誤你的時間,打車就行?!?
“再說最后一遍——上車?!敝芑疵黠@不耐煩,伸手扯過她的單肩包走向黑色轎車。
南初的不甘心再次上頭,又萌生了把意外懷孕告訴周淮的想法。
主動上了后車座,前面的周淮一邊啟動引擎一邊單手點(diǎn)煙。
很快,煙草味把南初嗆得咳起來。
“矯情?!?
周淮不冷不熱的點(diǎn)評,令南初心中再起酸楚。
“淮哥——”
“母親后天要安排你和霍臨見面——”
兩人不約而同開口。
南初習(xí)慣地做出讓步,“你先說?!?
“母親想讓你盡快嫁給霍臨,你找個理由離開錦城一陣子?!?
“為什么?”南初不解。
你周淮能去相親,憑什么阻止我去見霍臨?
周淮面色平靜,給出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霍臨是錦城最有名的浪蕩子,你好歹也在周家住了六年,我不希望你的余生與那么個人渣綁在一起?!?
“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南初有些無語。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周淮在電話中要把她介紹給朋友,她會以為周淮對她有意思。
“我已經(jīng)替你想好了離開錦城的理由?!敝芑催呴_車邊從后視鏡中掃她一眼,“畢業(yè)實(shí)習(xí)?!?
“逃過初一逃不出十五,我不準(zhǔn)備向阿姨撒謊,更不會離開錦城?!?
她已經(jīng)做好了離開周家的準(zhǔn)備,與周淮唱起反調(diào)。
“一個小時前,我為你在凌城安排好了實(shí)習(xí)的地方,你不去也得去。明天上午九點(diǎn)的航班,機(jī)票信息待會兒發(fā)你手機(jī)上?!?
周淮嗓音中透著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
她不想與周淮起口舌之爭,避開當(dāng)前的話題,紅著臉切入一個月前那場難以啟齒的魚水之歡。
“你去凌城前的那個晚上——沒采取措施?!?
“我當(dāng)時讓你去買事后藥,難不成你沒買?”
周淮眉心緊擰,不悅反問。
那個時候南初既驚又怕,連去藥店的勇氣都沒有。
幾天之后就自我安慰:一次而已,不會中招的。
“買了,也吃了?!彼仓^皮撒謊,“因為,我也不想弄出意外?!?
周淮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舒緩了很多。
“如果——我是說如果——”她頓了頓,艱難開口,“我意外懷孕了怎么辦——”
她綿長的尾音中透著滿滿的探尋。
“懷孕?這種假設(shè)很有意思么?”周淮聲如寒冰,“你不會覺得只要懷了孕,就能順理成章嫁進(jìn)周家,成為小周太太吧?”
話音中的質(zhì)問和嘲諷,一股腦砸在了南初心窩上。
都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她就算再迫切希望周淮能對腹中的小東西負(fù)責(zé),也受不了這種鄙夷嘲諷的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