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山門外時,方行委實是不起眼,因此候清也早將當他忘到一邊了,而且那時的方行身上臟兮兮的,臉上烏漆麻黑,如今卻是臉色白凈,再加上以妖靈丹易筋伐髓,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似乎變了幾分,再加上候清一直沒往那方面想,以致于他一直沒認出方行來。
此時聽他罵的粗鄙,候清按捺不住怒意,雙目噴火,忽然間大喝了一聲:“疾!”
在他腰畔一個口袋里,一道銀光瞬間破空而去,風聲呼嘯,直刺方行。
“當”
眼見銀光飛近,方行大喝一聲,也取出了一件飛劍祭起,與候清的飛劍在空中相撞。
兩劍相擊,擦出了耀眼的火花,方行噔噔后退了幾步,候清的飛劍也被彈開了。
若論修為,自然是候清更強,但距離如此之遠,他的飛劍斬到方行身前時,力道已衰,因此才輕易被方行一劍格開。
“嘿嘿,還記得這柄飛劍吧,還是你送給老子的呢,多謝你啦!”
方行也有些震驚,那候清的飛劍,隔了三十丈的距離,仍然震得他渾身一震,纏繞在飛劍上的靈氣顯然被撞散,可見此人修為著實超過了自己很多。
他不敢再耽擱,賤兮兮的一笑,收起了飛劍,向候清擺擺手,轉(zhuǎn)頭扎進了深林之中。
“候師兄,這小子竟然逃了,我們怎么辦?”
錢通有些焦急的說道,沒了誘餌,他們斬殺蟒枯蛤的成功率至少會下降一半。
候清似乎并不怎么著急,冷笑看向了柳三,淡淡道:“柳三師兄,能追上么?”
柳三一直微閉了雙目,似乎在感應著什么,過了半晌,忽然開口道:“沒問題,這小子若是直接逃走倒也罷了,但他竟然好整以暇的在岸邊呆了這么久,我已經(jīng)可以鎖定他的氣味了,我們現(xiàn)在就尋一處狹窄的地方渡河,然后全力追蹤他,這次抓住了他,先斷雙腿!”
這個最初顯得有些慈悲的老好人,此時似乎也全無慈悲之意了。
趙直那慘死的樣子,似乎觸動了他心底的某一根恐懼心弦。
而這種恐懼,沒有讓他仁慈,卻變得殘忍起來。
……
“來的路上,那個名叫柳三的老王八說過,他在拜入道門前,本來是凡俗間的一名捕快,最擅追蹤之術(shù),我當才在岸邊呆了這么久,想必他是有辦法能追上我的吧?”深山之中,方行一步深一步淺的走著,心里則在快速的盤算,該如何引誘對方追過來。
在候清等人看來,方行畢竟只是一個小孩子,便是再如何高看他,也沒想到他逃得性命之后,竟然不是考慮著如何逃走,而是如何一個個干掉他們。
他們的相關(guān)底細,方行早就在來的路上一點一點打探清楚了,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柳三本是凡俗間的一名捕快,只因曾經(jīng)無意中幫助過青云宗的一位長老,被人點化,得以拜入道門,只是一無資源,二無資質(zhì),因此在外門中打滾廝混了這么多年,才修成了靈動三重修為,而錢通,則是道童出身,如今在道門也里呆了八年時間了。
算起來,他們或是老江湖,或是道門老油條,都不容易對付。
但方行卻也全然不懼,打小與悍匪廝混的他,論起江湖經(jīng)驗,可不比這幾個人少。
仔細盤算了一下,感覺那幾人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渡過了河,追過來了,方行便飛快的四下里尋找合施設(shè)機關(guān)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