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學(xué)習(xí)女紅時,就給自己白嫩的手指頭上扎了好幾個洞,自己哭了一整天。溫鈺下學(xué)時還委委屈屈跟他告狀,癟著嘴,鼻頭紅紅,淚珠子一直在眼睛里打轉(zhuǎn)。
溫鈺腦子一熱,便出口讓她別學(xué)了。
許甜甜說不行,她娘說每個人都需要會,她以后肯定要縫補(bǔ)衣服。
溫鈺皺眉:那我?guī)湍悖覀儍蓚€有一個人會就可以了。
“”
溫鈺沒遇到許甜甜之前,回憶里的場景充滿了灰暗,遇到許甜甜之后,一幕幕皆生動鮮活。
溫鈺唇角微彎,回神。
他在煙臺里研磨了一些墨汁,拿出毛筆在紙張上做記錄:
許甜甜有許多衣服,她需要一個大衣柜,還有一張梳妝臺,許甜甜需要梳妝臺盛放首飾。
書桌也需要換一下,許甜甜同樣喜歡學(xué)習(xí),他的書桌太小了,兩個人用并不夠
還有臥室。
溫鈺手撐在書桌上,微微擋住半邊臉頰,露出的唇角抿起,胸口似乎起伏了兩下。
臥室的床
不,住在溫家并不方便。
他需要去官學(xué),每一旬才休沐回來一次。
溫鈺了解自己,一但破戒恐怕再無法自控,他受不了和許甜甜分離那么長。
溫家也并不適合許甜甜生活,他不想讓她進(jìn)灶房忙活,不想讓她和溫家人磨合,她的手是用來讀書寫字的手。
聽說官學(xué)外可以租房
溫鈺書房的燭火今日很晚才熄滅。
“”
許家。
許娘子一大早把許甜甜喊醒。
許甜甜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她今天好困哦。
她娘說讓她不要著急,但許甜甜有點(diǎn)控制不住,想去思考溫鈺說的話是真是假?
她好奇。
許甜甜床上躺了兩炷香,又悄悄爬了起來,找出張紙,把她認(rèn)為昭哥心悅她和不心悅她的表現(xiàn)一一列舉出來。
寫在紙上的東西會更清晰明了,這個方法還是昭哥教她的。
不心悅于她:
每次去找他他都在忙
不愿意給她講題
跟她說話很少
每次說話都皺著眉
心悅于她:
簪子有定情之意
好像有吃醋?
自己說心悅
不喜歡的表現(xiàn)比喜歡多,但昭哥自己說心悅于她,許甜甜在內(nèi)心里,認(rèn)為溫鈺不會說謊。
許甜甜仍舊很糾結(jié)。
睡前她睫毛撲閃了一下,突然有了靈感,要不明天她找個法子試一試?
嗯,就這么定了。
晨起許甜甜洗漱過后,想起昨晚自己做下的決定,又退回來拿起書桌上的算學(xué)題目。這是她昨天整理出來的,韓先生沒講完的題目。
聽說大家都會對喜歡的人有求必應(yīng)。
如果溫鈺喜歡她,那他肯定不會拒絕她的要求的吧?
許娘子:“等你回來吃飯?!?
許甜甜:“好的,我很快就回來?!?
許甜甜美滋滋的出門。
許善文在她身后哼哼唧唧:“她就不能等著我一起,順便也送送我這個哥?”
許娘子:“你趕緊吃飯!”
許甜甜還以為自己今日很早,出來時卻發(fā)現(xiàn),溫鈺已經(jīng)在門外等她。
“昭哥,你那么早呀。”
“嗯?!?
許甜甜身上熟悉的香氣彌漫到鼻翼,溫鈺眼神不動聲色垂了垂。
但他這次沒躲開,不但沒躲開,反而靠近了些,和許甜甜并肩而行。
想到自己帶著的算學(xué)題,許甜甜詢問:“昭哥,你們下次小測是什么時間?”
“下次休沐之前便會小測?!?
“那下次休沐成績就出來了?”
“嗯。”
許甜甜思考了一下要不要等等,等到下次小測成績出來再問。
思索間兩人很快就走到村頭。
溫鈺在村頭樹下停下,想和許甜甜多待一會。
許甜甜沒說話。
她眼神在溫鈺臉上繞來繞去,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她的視線猶如實(shí)質(zhì),仿佛有一雙手在摸他的臉頰,溫鈺很快被她看的忍不住睫毛微顫,喉結(jié)微微滾動。
氛圍莫名變得粘稠。
“在看什么?”
溫鈺開口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嗓音有些啞,他不自在的看向別處。
許甜甜對溫鈺做了個手勢,小聲道:“昭哥,你低頭。”
溫鈺心臟莫名提了起來,他應(yīng)聲彎腰,繼續(xù)詢問:“做什”
最后一個字卡在了他喉嚨里。
許甜甜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啾。
輕輕的,軟軟的。
許甜甜的面孔靠近,又分開,只留下一縷輕盈的香氣。溫鈺腦袋一片空白。
她是在
是在親他嗎?
為什么要親他?
柔軟的觸感一觸而過,卻仿佛巨大的石頭砸破平靜的海面,海面一瞬間風(fēng)起云涌,波浪滔天。
癢意從臉頰上一路蔓延至全身。
溫鈺手指握成拳,很艱難的控制住自己心底出籠的猛獸。
溫鈺再次啞聲問了一遍,
“甜甜,你在做什么?”
許甜甜看著他的表情,也有點(diǎn)輕微的害羞,臉頰熱熱的。
但她好奇的打量著溫鈺
昭哥好像真的喜歡她欸。:,,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