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鈺還不知道許甜甜思緒跑到了哪里。
他回到城內(nèi),敲響一個院落的門。
一個小廝拉開院門:“溫公子,您回來了?”
溫鈺這幾天皆住在老者這里。
小廝負責(zé)守門,知道溫鈺早早出去了一趟。
溫鈺頷首打招呼,經(jīng)過風(fēng)雨連廊,回到自己所住的客房。
此時天色已經(jīng)亮了很多。
一個小童伸手幫溫鈺把蓑衣解下來,見他衣服都被打濕了,大驚失色:“您衣服怎么都濕了?您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拿衣服?!?
溫鈺謝過他,自己用錦帕擦了擦眼睫,其實還好,他出發(fā)前穿的厚,衣服并未完全濕透,也不怎么冷。
但為了防止著涼,溫鈺還是重新?lián)Q了一套衣服,并接過小廝端來的姜茶一飲而盡。
甜甜也叮囑他要多喝姜湯。
溫鈺笑了一聲,便把所有思緒收回,拿著自己的課業(yè)出發(fā)去找老者。
老者已在書房等候。
溫鈺步入書房時,腳步微不可見的頓了一下,今日老者的眼神不對勁。
溫鈺垂了垂眸,發(fā)生了什么?
心里的深思不耽誤溫鈺動作,他恭恭敬敬把自己的課業(yè)交上來。
老者收回視線,端起茶盞擋住嘴角的笑。
他清了清嗓子,用半盞茶看了一下溫鈺這篇文章,開始詢問溫鈺和文章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溫鈺一一回答。
老先生滿意點頭。
之后又把他這篇文章中沒寫到的,或是稍有錯漏之處點出。
溫鈺在他的指點之中迅速改正。
老先生把這本書籍放起來,從書架中又拿出一本遞給他:“今日的課業(yè)?!?
溫鈺:“是,多謝先生?!?
溫鈺不動聲色,心里卻確定了:確實不對勁。
今日老者看他的眼神帶著笑意,語氣更有溫度。
別看他住在老者家,但溫鈺能很敏銳的察覺到,之前老者待他的態(tài)度有惜才,有欣賞,但更多的是疏離。
溫鈺退出書房后,老先生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捋了捋胡子。
他在官場這么多年,見過不少天賦出眾之人,但很少會有人能給他這樣的感慨。
有天賦的人不少。
但天賦頂尖卻還如此努力的人不多。
溫鈺便是這樣一個人。
這半個月,溫鈺幾乎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起來。
老者一開始只準備隨意點撥兩句,給了他一本書,讓他吃透,并寫一篇關(guān)于這本書的文章
沒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溫鈺便拿著這本書和寫好的文章來到書房外。
然后是一天一本。
一天兩本。
仿佛無論如何壓榨都碰不到他的極限。
老者有點好奇,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他沒想過收徒。
他看得出來,此人不如表面?zhèn)窝b的那樣溫和,他溫和的表皮之下,是涼薄和冷漠,骨子里還透著一股瘋狂。
不過沒想到,他沒先看到這柄劍開鋒,先看到這柄劍回去給未婚妻送了個生辰禮。
嗯,冒著大雨。
早起一個時辰。
踩著泥路回去送禮。
老者:看看他那不值錢的樣子!
得知他回村是去給未婚妻送禮的時候,老者表情差點控制不住——他身邊跟著皇上送給他的侍衛(wèi),身邊親近之人都會被調(diào)查,溫鈺突然不動聲色外出,自然有人跟著。
誰知道他是給未婚妻送禮去的?。?
太傅覺得好氣又好笑:他看看自己那不值錢的樣子,啊,能不能看看自己那不值錢的樣子?!
但不值錢的好啊。
不值錢的妙。
有感情有刀鞘的刀,和冷漠無情的刀自然不同。
太傅看向從書架后轉(zhuǎn)出的侍衛(wèi):“你說,我再收一個徒弟怎么樣?”
侍衛(wèi)面無表情,想到調(diào)查結(jié)果,禁不住抽了抽嘴角:“您覺得合適便可?!?
太傅滿意:“我覺得非常合適?!?
聽說他小徒弟未婚妻喜歡第一名,你說巧不巧,他當年考進士,也是第一名呢。
有他做老師,小徒弟夫妻肯定喜不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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