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yuǎn)山落日,燕背斜陽。
晚風(fēng)輕撫,赤霞漫天。
……
陸??h,牛尾崗。
參天古木與蔥郁雜草之上,還沾染著些許雨露,在余暉之下映出絲絲縷縷的胭影。
眼前到處都是纏繞勾連的藤蘿與荊棘。
曾經(jīng)的新墳,如今也成為了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土包。
如若不是專門前來尋找,很少有人會注意到這鄉(xiāng)野之間的墳?zāi)埂?
王姝月挽著丈夫的臂膀,兩人自盤旋的小道之間穿行而過,并未在那處土包附近多做停留。
“不過節(jié)不過祭的,還是不打攪娘親了?!?
她語調(diào)輕快,絲織的衣裙與紋帶偶爾擦過藤草,被雨露暈染出片片水跡。
趙慶捏了捏柔弱無骨的小手,輕笑點(diǎn)頭:“那以后每年節(jié)祭之時,咱們再回來祭拜。”
女子回望一眼遠(yuǎn)處母親的墳?zāi)?,稍稍注目之后,繼續(xù)陪著夫君邁步向前。
直至兩人走出了數(shù)百丈,眼前的林木才漸漸稀疏,零零散散的田地與土宅茅屋,錯落點(diǎn)綴于山野之間。
牛尾崗這個村子,本身就處于荒山深處。
不同于臨安攬仙鎮(zhèn),西南之地多深山沼谷,地勢凹凸不平,村鎮(zhèn)多是處于較為平緩的山坡之上,家家戶戶的屋宅也都高低不同。
放眼望去。
朝氣蓬勃的孩提們奔走追逐,夕陽之下升起了裊裊炊煙……寧靜而祥和。
王姝月突然露出莫名笑容,轉(zhuǎn)身正對丈夫,輕語道:“姝月很不孝順?!?
趙慶詫異,看著眼前的笑顏滿心疑惑。
只見嬌妻櫻唇輕抿,烏溜溜眸子靈動而有神。
她像是自嘲:“姝月這些年來,幾乎將娘親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也只有提起清辭姐姐時,才會想著再回來祭拜一二?!?
趙慶寵溺的揉了揉嬌妻的發(fā)絲,難怪姝月要離開墳?zāi)惯@么遠(yuǎn)才開口……
他笑道:“你當(dāng)年可不是這樣想的,還經(jīng)常偷偷落淚?!?
女子雙眸之間顯露媚意,輕啐道:“還不是怪你?”
“姝月如今滿心都是如何服侍男人了!”
這特么也能讓我背鍋?
趙慶佯怒,輕輕抽打嬌妻緊致的翹臀,換來女子毫無顧忌的媚吟。
他自然明白妻子是在說笑。
當(dāng)年姝月嫁給他的時候,也才十八歲,而且剛剛守孝結(jié)束……心里裝的除了世上唯一能夠依靠的丈夫,便是故去不久的亡母。
一晃十余年歲月盡去,當(dāng)年那個懵懂的少女已經(jīng)成長了太多,雖說明艷靚麗的容顏永遠(yuǎn)定格,但曾經(jīng)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如今卻多了幾分嫵媚與妖嬈。
從少女變成婦人,姝月的心思如今全都放在了家里。
對于逝去漫長歲月的母親,她已然不似當(dāng)年那般惦念,甚至真如她所說的那般,也只有見到李清辭的時候才會想起來這些。
趙慶不由輕嘆,其實他也一樣。
這些年來,他早已經(jīng)將前世的親人忘得一干二凈,即便是期望著能夠回一趟夏皇界,也只是想帶著家人走走轉(zhuǎn)轉(zhuǎn),吃喝玩樂縱情山水……
畢竟斯人已逝多年,陪在身邊的人更為重要。
夫妻兩人先是找到了牛尾崗中新建的娘娘祠,也學(xué)著鄉(xiāng)民那般燒香上供。
之后又前往姝月在這邊的殘破舊宅,打算今晚在村子里過夜。
天邊最后一抹胭霞消逝,幽暗的夜幕籠罩大地。
耳畔夜風(fēng)簌簌,整個牛尾崗只剩下了稀疏燈火。
王姝月低聲笑道:“早些年還會覺得夫君絲毫不知憐香惜玉,如今卻只想要更多?!?
趙慶側(cè)目凝望嬌妻挑釁的神情,直接將環(huán)抱纖腰的大手探入了衣襟……
……
壽云山上,幽暗而狹小的丹室之中光影交疊。
女子輕咬粉唇的嫵媚姿態(tài)被三人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感受到她雙眸之中的春意。
“姝月熟透了?!?
司禾愜意的枕著小姨柳腰,如此點(diǎn)評。
小姨輕柔撫摸少女凌亂的白發(fā),一雙美眸凝望姝月此刻嬌媚的容顏,朦朧月色下,她邁步之間額角竟然滲出了絲絲汗珠。
她輕笑對顧清歡語:“姝月這么含蓄的女人,倒是很少見她如此姿態(tài)。”
“畢竟是與主人獨(dú)處,少了咱們在身邊的束縛?!鼻鍤g用手腕側(cè)撐臉頰,靜靜觀望著眼前的影像。
司禾明眸之中光波流轉(zhuǎn),毫不留情的拆臺:“姝月繼續(xù)含蓄下去,都要被你們兩個欺負(fù)的白粥都喝不上了?!?
小姨雙眸顯露寒意,纖美玉足輕輕踏在了少女腰間,表示自己可從來沒欺負(fù)過姝月。
清歡鳳眸掃過司禾滿是享受的神態(tài),笑吟吟道:“每夜休息之時,清歡都會先服侍主母,可從不曾有過絲毫僭越?!?
司禾輕哼一聲,心說就你火力最猛,整天壓著曉怡和姝月打!
她玩味的目光繼續(xù)盯著姝月俏臉,女子嬌媚的輕吟回蕩在狹小幽暗的房間之中。
浩瀚元神在壽云山上一掃而過。
司禾分心望向小姨,柔弱低語:“餐食燒好了……想吃東安酥魚。”
周曉怡美眸低垂,纖指輕輕捏動少女櫻唇,一副想要狠狠蹂躪司禾的模樣。
清歡看著勾勾搭搭的兩個女人,無奈笑道:“將我傳渡去山腳吧,我去取餐?!?
雖說柳盼可以送飯過來,但這處丹室畢竟是他們一家最私密的地方……
顧清歡盈盈起身,簡單穿好衣裙之后,邁步自兩人身上跨過,步下床榻。
她一邊坐在地上整理裸襪,一邊出聲詢問:“曉怡今天想吃什么?”
小姨緊攬司禾香肩,隨口道:“少些葷腥便好,帶一份湯品咱們慢慢喝。”
清歡微微頷首:“走了?!?
下一瞬,她的身形便消失在了狹小的房間之中。
眼前的世界化作了柳影與桃枝,耳邊夜風(fēng)呼嘯,吹動女子青絲蕩漾。
壽云山腳下,丁字排院成為了新的御膳房。
上能管顧洛纖凝孔陽等人,下能供給留宗弟子們的餐食。
柳盼恰巧徒步登山,儼然是剛剛帶了佳肴返回二號宅院,她如今與李清辭住在一處,也算是家里的小侍女。
見到突兀出現(xiàn)的顧清歡,少女沒有絲毫意外之色,心知娘娘的手段神鬼莫測,犯不上太過驚疑。
清歡淺笑詢問:“你與姐姐今日吃的什么?”
少女步履輕盈來到近前,自儲物戒中取出各式各樣的木盒,說笑著與清歡姐姐分享日常。
……
狹小丹室之中,回蕩著姝月嬌媚的輕吟聲。
只不過小姨沒有再管顧眼前的影像,反倒是一雙美眸凝望懷中少女,纖手自頸下托起她的俏臉,朱唇緩緩相印。
司禾滿懷期待的閉上了雙眸,任由女子對自己肆意劫掠。
她蜷縮的小足漸漸收攏玉趾,鼻息不再輕盈……
良久之后,司禾抱緊了被褥,滿足的依偎在小姨懷中。
又將清歡重新傳渡了回來。
顧清歡隨手拋出一枚儲物戒,表示讓女弟子幫著取了不少菜肴。
“只不過清歡沒有帶湯品回來,只能用烈酒與主人同享了?!?
主人?
司禾笑道:“你的主人現(xiàn)在正陪著姝月呢?!?
清歡露出玩味笑容,灼灼目光在兩個女人之間來回流轉(zhuǎn)。
她輕褪衣裙淺笑道:“曉怡興起之時,也會讓清歡喚上一聲主人……你不知嗎?”
司禾:???
你們私底下的事我怎么能知道?
難不成是……套路我???
小姨美眸扇動,與清歡傳遞眼神之后,清冷的容顏愈發(fā)冰寒。
清歡瞬間明悟,她盈盈屈身,雙膝跪倒于床榻邊緣,恭敬道:“清歡為主人侍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