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他那條瘋狗?”
她站起身端著酒杯,一步一步地走到江恒面前。
“江恒,我問的不是他?!?
“我問的是你?!?
“那份保單,在你手上,對(duì)嗎?”
江恒迎著許雯那雙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眸子,沒有躲閃,也沒有回答。
辦公室里的空氣,在這一瞬間仿佛凝固了,每一粒塵埃都充滿了危險(xiǎn)的重量。
“回答我。”
許雯的聲音依舊平淡,但那平淡之下,是足以冰封一切的寒意。
江恒笑了。
他緩緩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身前,用一種近乎欣賞的姿態(tài),打量著眼前這個(gè)美艷而又致命的女人。
“保單在不在我手上,很重要嗎?”
“重要的是,尹日明已經(jīng)知道了它在你手上?!?
“他現(xiàn)在就是一條瘋狗,一條隨時(shí)會(huì)掙脫鎖鏈,把我們所有人都咬死的瘋狗。”
許雯的瞳孔,幾不可查地收縮了一下。
“所以,你是來向我求助的?”
“不?!?
江恒搖了搖頭,身體微微前傾,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是來給你指一條活路。”
許雯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她端起那杯紅酒,輕輕搖晃著,猩紅的液體在杯壁上留下一道道妖異的痕跡。
“江恒,你是不是忘了,這里是snk,是我的地盤?!?
“只要我一聲令下,你信不信,你連這扇門都走不出去?”
“我信。”
江恒坦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但你不敢?!?
“因?yàn)槟銡⒘宋遥欠荼尉蜁?huì)在明天早上,出現(xiàn)在警察局長(zhǎng)的辦公桌上。”
“你賭不起?!?
許雯握著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緊,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⑽⒎喊住?
“你到底想怎么樣?”
“很簡(jiǎn)單?!?
江恒站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兩人的距離近得幾乎能聞到彼此身上那混雜著咖啡與香水的氣息。
“今晚,我們聯(lián)手,做掉尹日明?!?
許雯笑了,笑得花枝亂顫,仿佛聽到了這個(gè)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江恒,你以為你是誰?憑我們兩個(gè),就想做掉尹日明?”
“他現(xiàn)在一無所有,身邊肯定聚集了一幫亡命之徒,我們?nèi)?,就是送死!?
“那本賬本,也在我手上?!?
江恒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顆重磅炸彈,在許雯的耳邊轟然炸響。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你說什么?”
“尹日明那本記錄著所有黑色交易的賬本,現(xiàn)在就在我這里。”
江恒迎著她震驚的目光,繼續(xù)說道。
“只要這本東西交出去,別說尹日明,整個(gè)尹氏集團(tuán),都將灰飛煙滅?!?
“而你,許總監(jiān),作為扳倒江城最大毒瘤的媒體英雄,你猜,方董會(huì)給你一個(gè)什么樣的位置?”
許雯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她看著眼前這個(gè)男人,那張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種讓她都感到心悸的瘋狂和自信。
他不是在跟她商量,他是在給她畫一張她根本無法拒絕的大餅,一張用死亡和機(jī)遇交織而成的大餅。
“我憑什么信你?”
“就憑尹日明約了我今晚十點(diǎn),在城西廢棄修理廠見面。”
江恒看了一眼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