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鋒也聽到里面是沈寒時的聲音,他才露出的兩排白牙瞬間收起來。
李枝往里面看了看,她尋著咳嗽聲,進到院子里朝西屋探探。
西屋門從昨晚開始就開著,衛(wèi)生員說這樣方便李枝照顧沈寒時。
李枝發(fā)現(xiàn)他正靠坐在床上,手里翻著一本書。
李枝走到他床邊,“沈營長,你感冒了?”
她靠近時候看見了沈寒時手上的書——是中式美學(xué)。
李枝一頓,聚焦在那本書上。
這又是……為黃云嬌找的書吧。
他還真在乎她。
沈寒時正和門口的韓鋒對視……他猛地將書頁攥出了褶皺。
他抬眸審視李枝,“你關(guān)心我感冒,別的男人關(guān)心你是嗎!”
李枝一下恍惚了。
她冷笑地看向他手里的《中式美學(xué)》,“呵你可真……嘶”
說話間,她左胸忽然一陣鈍痛。
李枝捂起胸口,小臉?biāo)查g煞白。
沈寒時立刻將書一扔,他鳳眼瞬間聚焦她。
他牽住她的手,“你怎么怎么了,不舒服嗎?”
李枝像被燙到般抽手,“嘶……不用你管……”
他蠻橫地拉住李枝胳膊,眼神不容置喙道,“你怎么了,回話!”
李枝卻用力甩開他,往門口去了。
這態(tài)度讓他生氣,心里卻焦灼感。
但他又厭煩這種感覺,靠到墻上翻起書,眼睛又往外瞟。
他看到李枝弓著腰,皺眉痛苦著。
沈寒時表情一頓,也跟著她皺起眉。
門口。
李枝心里不安,因為她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是哪個肋骨痛了。
“你、你怎么了李枝同志!”韓鋒聲音焦灼。
韓鋒扶著李枝,不屑地看了眼院子。
李枝擺手,“我沒沒事嘶”
院子西屋。
沈寒時粗糲的手把書折起。
他看了一眼自己下腹,鋒利的眉眼下露出挫敗感。
韓鋒猛地拍上門框,“哎你這哪像沒事,臉煞白的,必須去看醫(yī)生?。∽呶椰F(xiàn)在就帶你去?!?
韓鋒劍眉緊鎖,“你胸口疼多久了?”
“有有一陣子了吧?!崩钪ο乱庾R就回答了,卻也跟著后怕起來。
聽到這兒,沈寒時立刻起身
李枝捂著胸口,思緒很亂,她身體斷斷續(xù)續(xù)疼很久了。
這具身體好像很不對勁。
對了,她在書里的結(jié)局就是會死,但是不知什么時候什么原因。
韓鋒再次規(guī)勸,“李枝,咱都當(dāng)這么久同事了,聽我一句勸,去看醫(yī)生!”
李枝怕自己真的會病死,如同書里結(jié)局一樣。
她立刻點點頭,“走吧,麻煩你了。”
她剛走兩步,又想起屋里的沈寒時,躊躇地回頭望著。
結(jié)果她就看到沈寒時杵著拐杖,站在院子里看她。
韓鋒順著李枝的方向看去,正巧撞見李枝和沈寒時對視著。
他立刻轉(zhuǎn)身,假裝低頭整理自己的軍裝。
李枝焦急道,“沈營長,你怎么出來了,小心傷口撕裂啊?!?
沈寒時沉聲,“我沒事,你怎么樣了”
沈寒時沒說完,李枝就轉(zhuǎn)過身去了。
李枝微笑著說,“韓鋒同志,我下次再”
韓鋒立刻拍著胸脯打斷她,“你放心,剛路上我遇到朱雀了,他正在食堂打飯呢,馬上就來看沈營長。”
沈寒時正緩緩朝大門走過去,“李枝”
他話沒說完,李枝就已經(jīng)在韓鋒的攙扶下走了。
沈寒時“嘶……”,閉上眼。
此刻,他腦海里全是李枝。
好擔(dān)心她
沈家西屋。
警衛(wèi)員朱雀,已經(jīng)打了飯送來沈家。
是沈寒時喜歡的地瓜粥,和蘿卜絲泡菜。
可他卻一口不吃。
朱雀氣惱地把粥放回桌子上,“營長,你真一點兒不吃啊?”
沈寒時鳳眼一斜,“閉嘴?!?
沈寒時把自己床頭的抽屜拉開,取出軍官證。
他把軍官證扔給朱雀,“拿著這個去軍區(qū)衛(wèi)生院找總院長。讓他用親自給李枝看診。”
朱雀接過軍官證為難道,“院長可忙了,怎”
沈寒時蹙眉,“走我的特殊渠道,費用全部從我的津貼里扣?!?
朱雀收起軍官證,“好吧,那你先吃點粥”
沈寒時厲聲催促,“快去!韓鋒已經(jīng)帶著李枝去衛(wèi)生院了?!?
朱雀聽到這兒突然挑了挑眉,饒有趣味地偷看沈寒時。
他想起上回告訴營長李枝“夜不歸宿”的八卦,他家營長竟然狠狠罵了自己一頓,當(dāng)時他還懵著,現(xiàn)在忽然明白了。
外面盛傳他家營長討厭媳婦兒,這下看來并非如此。
“你去看看情況,馬上來給我匯報?!彼f著看向院子晾-->>衣繩上李枝曬的小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