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云深走進客廳,看到坐在餐桌旁的幾人,目光在凝凝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禮貌地頷首致意。
    “白小姐,傅先生?!?
    “紀先生現在來,是不是令尊病情有反復?”
    紀云深搖頭,“托白小姐的福,現在好多了。醫(yī)院說已經沒有大礙,好好調養(yǎng)就可以了。我此次來是登門拜謝?!彼ǘ粗难?,一揮手,身后的助理立刻將兩個錦盒放在了茶幾上。
    “一點薄禮,不成敬意。”紀云深打開第一個錦盒,頓時,一股濃郁而鮮甜的海腥味彌漫開來。
    盒子里,整整齊齊地碼放著六只足有臉盆大小的、色澤紅亮的深海帝王蟹,以及一整盒頂級的干鮑魚和花膠。
    “這是剛從北海道空運過來的頂級帝王蟹,還有最好的兩頭鮑。我知道白小姐懷著身孕,需要進補。這些海鮮蛋白質豐富,最適合孕婦食用?!?
    紀云深一臉誠懇地介紹著。這些東西,可是他特意讓人挑了最好的送來的,在港市,這也是送給孕婦最體面的補品了。
    然而,他話音剛落,原本神色平靜的凝凝,在聞到那股濃郁的海鮮味時,臉色忽然一白!
    她下意識地捂住口鼻,眉頭緊緊蹙起,那種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惡心感瞬間涌上心頭!不僅如此,她感覺自己的脖頸和手臂上,開始泛起一陣陣難以忍受的瘙癢,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拿走……”她聲音微弱,卻帶著明顯的抗拒。
    “什么?”紀云深一愣,沒反應過來。
    “她說讓你拿走!”一聲暴喝,猛地在他耳邊炸響!
    只見一直坐在凝凝身邊的傅清寒,此刻臉色黑如鍋底!他“騰”地一下站起身,周身散發(fā)出仿佛能凍死人的冰冷殺氣!
    他一把將那個裝滿海鮮的錦盒蓋上,動作粗暴得差點夾到紀云深的手,然后像丟垃圾一樣,狠狠地將錦盒推到了紀云深懷里!
    “出去!”傅清寒的怒喝聲在客廳里炸響。
    紀云深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暴怒弄懵了,捧著錦盒,一臉錯愕:“傅先生,你這是……”
    “你安的什么心?!”
    陳瑤此時也反應過來了,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過來,指著紀云深的鼻子就開懟了:
    “你不知道我們凝凝姐對海鮮嚴重過敏嗎?!她只要聞到這味兒就會起紅疹、呼吸困難!你是來道謝的還是來謀殺的?!拿著你的破螃蟹,給我滾出去!”
    “過……過敏?!”
    紀云深整個人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他難以置信地看向凝凝。
    只見凝凝正靠在椅背上,雖然傅清寒已經第一時間打開了窗戶通風,但她那白皙的脖頸上,已經肉眼可見地浮現出了一片片細密的紅疹!她的呼吸雖然在慢慢平復,但那副難受的模樣,絕不是裝出來的!
    海鮮過敏?!
    怎么可能?!
    紀云深的腦子里“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海鮮過敏的人雖然不少,但對于他們紀家來說,這卻是一個極其特殊的、甚至可以說是絕密的家族遺傳!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