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江幼笙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
潔白的墻壁和床單被套,空氣中帶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江幼笙覺得有點口渴,想抬手拿水杯。
“你醒了?”
一旁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立馬將水杯遞了過來。
江幼笙喝了好幾口水后,又渾身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醫(yī)生嘆了口氣,“江學姐,你還記得我嗎?”
迷迷糊糊地江幼笙這才想起,醫(yī)生的聲音有點熟悉。
她睜開眼,仔細一看。
“宋聞?”
江幼笙開口,聲音有點沙啞。
如果她沒記錯,宋聞是她在小提琴社團的大學一個的學長。
“學姐,你還記得我?”
宋聞扶了扶自己的黑色眼鏡框,“大學畢業(yè)后,你就和同學們都斷了聯(lián)系,他們都說你出國了,怎么成……”
宋聞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的江幼笙,欲又止。
“江幼笙,你得了癌癥?!?
宋聞一口氣說完,隨后小心翼翼地看向江幼笙。
誰知,江幼笙只是點了點頭,黑漆漆的眸子里沒有半分驚訝。
她穿著寬大的病號服,臉色慘白,額前的發(fā)絲被微風吹過又落下?lián)踝⊙劬Α?
不知為何,宋聞覺得江幼笙就想一個蒲公英,輕盈到破碎,仿佛風大點一吹就散了。
“學姐,你的病情有點復雜,醫(yī)院交叉會診后,懷疑你是國內(nèi)第一例?!?
宋聞以為江幼笙是被嚇懵了,連忙開口安慰,“但是沒關(guān)系,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國外的朋友了,相信我,一定會救你。”
“謝謝你?!?
江幼笙抬頭,一臉真誠的看向宋聞,“但我打算放棄治療?!?
系統(tǒng)給她安排的病,她就沒打算活。
“為什么?”
宋聞無法接受江幼笙的放棄,一米八高個的男人差點沒站穩(wěn)。
他不甘心地拉住江幼笙的手,“江幼笙,你振作起來,你忘了曾經(jīng)的你在京大多么耀眼,漂亮優(yōu)秀的學姐,是多少人仰慕的存在,你相信我,我會一直……”
“哐”地一聲,病房的門被一腳踹開。
下一秒,顧承嶼的拳頭就落在了宋聞臉上。
“靠,老子的女人也想肖想?”
顧承嶼常年健身,又學習了搏擊,宋聞根本就不是對手。
三兩下就被顧承嶼打的鼻青臉腫。
“夠了,別打了!”
江幼笙起身阻止,卻被顧承嶼一把掀開。
一個沒站穩(wěn),她整個后腰狠狠磕在病床邊的柜子上。
宋聞顧不上拳頭砸來,一臉著急地看向江幼笙。
“學姐,你沒事吧?”
江幼笙痛的倒吸了好幾口涼氣,自從系統(tǒng)出現(xiàn)過后,她的身體機能似乎就差了很多。
疼痛讓她遲遲坐在地上,無法起身。
江幼笙沖宋聞?chuàng)u搖頭,隨后抿唇看向了怒氣沖沖的顧承嶼。
印象里,顧承嶼的脾氣很好,他似乎很少有這樣氣急敗壞的時候。
“宋聞,勞煩出去一下,我和我……丈夫有話要說?!?
丈夫兩個字,江幼笙說的有點生澀。
宋聞更是一臉震驚,他還想說什么,卻被冷著臉的顧承嶼丟出了病房。
光影交錯中,江幼笙的臉色慘淡如霜。
“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
病房里剩下兩個人時,顧承嶼終于忍不住,“爽約我們的七周年紀念日,跑來醫(yī)院勾搭小白臉?!?
顧承嶼臉色逐漸陰沉,黑漆漆的眸中醞釀著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