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頂天宮內(nèi)部,比門口那兩尊石獅子還要奢華。
    腳下是整塊羊脂白玉鋪成的地板,亮得能照出人影。頭頂是璀璨的水晶吊燈,每一顆都像是打磨過的鉆石??諝饫镲h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檀香,聞著就讓人覺得自己的銀行卡余額后面少了好幾個零。
    葉安雙手插兜,像逛自家后花園一樣走了進(jìn)來。
    身后,洛冰璃邁著有些僵硬的步子跟上,那張萬年冰山臉上,表情復(fù)雜得難以形容。
    她到現(xiàn)在都沒從剛才那一幕中緩過來。
    那兩個保安,都是明勁巔峰的武者,就算放在京城,也是能給頂尖豪門當(dāng)貼身保鏢的存在。
    結(jié)果,被他跺一腳,就給震飛了?還掛獅子嘴上了?
    這到底是什么力量?純粹的肉身力量?
    她感覺自己的修行世界觀,正在被這個男人按在地上反復(fù)摩擦。
    “這位先生,請留步?!?
    一個穿著高開衩旗袍,身材火爆的女人踩著高跟鞋快步走來。她臉上掛著職業(yè)化的微笑,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對葉安這身地攤貨的輕蔑。
    “請問您有預(yù)約嗎?”
    葉安還沒開口,那女人耳朵里的微型耳機(jī)似乎響了一下。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接著,那抹輕蔑迅速被驚恐和敬畏取代,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她對著葉安,猛地彎下腰,九十度鞠躬,聲音都在發(fā)顫。
    “葉……葉先生!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白老已經(jīng)在頂樓等您了,請跟我來!”
    這戲劇性的轉(zhuǎn)變,讓旁邊幾個端著酒杯,正準(zhǔn)備看好戲的富二代差點(diǎn)把酒噴出來。
    什么情況?
    這窮小子,能讓云頂天宮的王經(jīng)理嚇成這樣?白老?哪個白老?
    葉安瞥了她一眼,懶洋洋地“嗯”了一聲,邁開步子。
    王經(jīng)理趕緊在前面小碎步引路,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細(xì)密的冷汗,連頭都不敢抬。
    通往頂樓的專屬電梯里,只有三個人。
    葉安,洛冰璃,還有大氣不敢喘的王經(jīng)理。
    葉安正低頭刷著手機(jī),屏幕上又是那個跳舞的小姐姐,bg震得電梯里嗡嗡響。
    洛冰璃看著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終于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做到什么?”葉安頭也不抬。
    “門口那兩個人……”
    “哦,那個啊?!比~安劃走一個視頻,換了個姿勢,“我跟他們講道理,他們不聽,我就幫他們換個舒服點(diǎn)的姿勢思考人生?!?
    洛冰璃:“……”
    你管掛在獅子嘴上叫舒服的姿勢?
    電梯門打開,是一間古色古香的茶室。
    王經(jīng)理把他們送到門口,又是一個九十度鞠躬,然后逃也似的跑了。
    茶室里,一個穿著白色唐裝,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盤腿坐在一張矮幾前。他面前擺著一副下了一半的圍棋,棋局似乎陷入了僵持。
    老者面前,一套紫砂茶具正冒著裊裊熱氣。
    他就是天樞閣的掌舵人,白玄。
    看到葉安進(jìn)來,白玄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依舊盯著眼前的棋盤,仿佛在思考什么千古難題。
    他伸出兩根手指,從棋盒里拈起一枚白子,卻遲遲沒有落下。
    葉安也不客氣,自顧自地走到他對面,盤腿坐下。
    洛冰璃則恭敬地站在一旁,像個聽候吩咐的侍女。
    茶室里安靜得可怕,只有茶水沸騰的“咕嘟”聲。
    過了足足一分鐘。
    白玄才緩緩抬起頭,目光落在葉安身上。那是一雙看起來渾濁,卻又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眼睛。
    他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對著面前一杯剛沏好的茶,凌空一推。
    “葉小友,遠(yuǎn)來是客,請茶?!?
    他的聲音很平淡,像是在跟一個老朋友打招呼。&-->>lt;br>
    但那只小小的紫砂茶杯,卻帶著一股千鈞之力,朝著葉安呼嘯而去。
    茶杯所過之處,空氣發(fā)出“嗡”的一聲爆鳴,仿佛被撕裂開來。
    杯中的茶水,卻沒有灑出分毫,依舊平穩(wěn)如鏡。
    這一手,看似輕描淡寫,實則蘊(yùn)含著恐怖的內(nèi)力。別說一個普通人,就算是一個a級覺醒者在此,也絕不敢硬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