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宋一宣一一介紹著太上宗的風(fēng)景。
很快,眾人便抵達(dá)太上宗主峰的道宮前方。
剛到此處,便聽到腳步聲匆匆而來。
“三弟回來了,真的假的,人呢?”
一道爽朗的聲音傳來的同時,人群中身形健碩,劍眉星目的太上宗大少爺宋伯庸便留意到了宋一宣,他迅速上前。
“三弟!”
“還真是你小子!”
緊握的拳頭捶在宋一宣的肩頭,宋伯庸爽朗大笑。
“許久不見,結(jié)識了許多嘛?!?
“好好好!”
“你小子可算是舍得回來了!”
說著,宋伯庸用力將宋一宣擁入懷中:“想死大哥了!”
一旁傳來溫和的聲音,接著便見到太上宗二少爺宋仲愚走來,他長衫折扇,頗有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感覺。
宋伯庸這才發(fā)現(xiàn)宋一宣差點被自己抱得喘不過氣來,笑著松開宋一宣。
宋一宣一臉激動的開口:“大哥,二哥?!?
宋仲愚也已經(jīng)走到這邊,上下打量了宋一宣一眼后,點頭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一宣!”
話音剛落,溫婉的女聲傳來。
宋一宣身形一震,扭頭看去。
站在不遠(yuǎn)處的婦人衣著華麗,仿佛上蒼將世界上的所有溫柔都揉碎了融入她的眉心一般。
“母親!”
瞬間,宋一宣熱淚盈眶。
此人正是太上宗掌門夫人,周婉儀。
她快步上前,緊緊的攥住了宋一宣的手,一臉關(guān)切。
“瘦了,比之前黑了點。”
“這傷口……”
“你跟人打架了?”
“還有哪里傷到了,快讓我看看。”
周婉儀眼中擔(dān)憂之色逐漸濃郁,她滿臉心疼。
宋一宣剛要開口,威嚴(yán)的聲音傳來:“一不發(fā)就跑了,回來就跟人打架。”
“太不讓人省心了!”
風(fēng)起!
人至。
來人一身云紋長袍,面龐如同刀削斧鑿一般剛毅非凡。
正是太上宗宗主,宋之!
“父親!”
宋一宣看向宋之,表情復(fù)雜。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孩兒不孝?!?
勉強維持的威嚴(yán)在這一瞬間破碎,宋之當(dāng)即上前:“不孝不孝,就會說不孝?!?
“我什么時候說過你不孝了?”
“我又沒有怪你?!?
“你去歷練沒關(guān)系,但起碼跟我說一聲啊?!?
“你知道我……咳咳,你母親,你大哥二哥妹妹還有門中你的叔叔伯伯們多擔(dān)心嗎?”
楊天等人算是看出來了。
這位太上門的宗主絕對是個刀子嘴豆腐心啊。
不過該說不說,這一家團(tuán)聚的溫情時刻,還真是讓人感動。
南宮伶說:“搞得我都有點想家了?!?
釋小龍接連嘆息:“早知道我就等會再來了?!?
“這也太讓人感動了?!?
“我鼻子都酸了?!?
赤木晴子也是輕輕抽泣著,釋小龍自幼無父無母,由苦禪大師自己帶大,雖然未曾體驗過人間溫情,對這種相聚時刻很是向往,但頂天了也就是感動感動罷了,不至于太過沉浸于此。
但赤木晴子卻不同,她生在赤木一族,本享受著如同宋一宣家這樣的溫情和心安,但因為高層的骯臟手段,赤木一族在短短一夜時間內(nèi)成為過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人成為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體,那種痛苦,堪稱撕心裂肺。
時間無法抹除這種傷痛,只會讓這一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成為心中永遠(yuǎn)無法割舍的遺憾和哀傷。
宋家的溫情時刻,讓赤木晴子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的家庭,她已經(jīng)淚流滿面。
而卓不凡則從頭到尾一不發(fā),他站在一旁,似乎對這一切完全無感,可楊天卻分明捕捉到了他緊握的拳頭。
大力之下,鋒利的指甲幾乎要刺穿血肉。
這一幕幕,楊天看在眼里,卻不知該如何安慰。
他身邊這些人,在外人眼中是絕對的天驕,擁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財富和地位。
可外人只能看到他們的光鮮亮麗,殊不知他們的心中究竟承受了多少痛苦和不安。
想到這里,楊天心中充滿了愧疚。
他只是一心幫助身邊這群人提升修為,卻終究還是忘記了關(guān)注他們的內(nèi)心世界。
他這個當(dāng)哥的……
做的還是不夠好啊。
胡思亂想著,楊天感覺肩頭一沉。
是東方裕。
這位金嶼仙宗的少宗主沖著楊天笑了笑說:“楊老弟,別瞎想了,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楊天一愣。
東方裕用力拍了拍他的肩。
“我不知道他們都經(jīng)歷了什么,但他們經(jīng)歷過的那些痛苦,你又何嘗未曾經(jīng)歷過?”
“你從來都是給人一個可靠的,信得過的形象,成為了我們的依靠?!?
“可你自己……也同樣需要依靠?!?
楊天一愣。
東方裕說的對。
父母,家人……
這些美好,他曾經(jīng)擁有。
可如今……
音信全無。
他的心中,又何嘗沒有痛苦呢?
東方裕說:“所以……”
“肩膀借你?”
“哭濕了的話,給我整身新衣服就行。”
“這要求不過分吧?”
楊天表情復(fù)雜。
良久:“滾……”
……
宋家的溫情時刻很快過去,宋之也留意到了楊天等人。
“一宣,這幾位都是你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