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云都快煩死了。
若裴清悅能有裴清珂一半懂事,他也不至于對裴清悅如此厭煩。
可就算再如何厭煩,這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是裴家人,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得罪鄭欽可沒有任何好處。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裴清悅被下了面子,又氣又惱,一跺腳轉身走了。
鄭欽這才覺得耳根子清靜了些,繼續(xù)盯著那扇虛掩的門。
好幾個產(chǎn)婆一會進去一會出來,端出一盆盆血水,觸目驚心。
鄭欽臉色越發(fā)凝重。
先前他還能和裴青云說幾句到了,后面已經(jīng)沒有說話的心思了。
裴清珂的慘叫聲也越來越犀利,聽的人心都揪到了一起。
原本柳若芳還想陰陽幾句,或者把裴青云叫走。
可鄭欽一來,她又親眼目睹裴清悅被訓斥的全過程,也就不敢再吭聲了。
“到底怎么回事?為何還沒動靜?”
鄭欽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想進去。
裴青云趕忙勸阻,“王爺,產(chǎn)房血腥,您不能進去,小女一定會順利生產(chǎn)的?!?
這些話更是正是方才柳若芳勸他的話,現(xiàn)在全都說給鄭欽聽了。
但他根本聽不進去,正要強行闖入,一個郎中端了一碗藥匆匆過來。
“這是什么?”
鄭欽微微皺眉,攔住他。
那郎中低著頭,“回王爺?shù)脑?,這是催產(chǎn)藥,大小姐生不下來,拿著藥用力一催,孩子很快就能降生了。”
他說著就要進去,鄭欽身邊的凌松突然抬手擋住他。
“王爺,您這是做什么?”
那郎中快速撇了鄭欽一眼,就趕緊收回視線。
“王爺,裴大小姐還等著呢,這湯藥耽誤不得啊?!?
“不急。”
鄭欽看向凌松,他會意,立刻把帶來的太醫(yī)請了過來。
太醫(yī)手里拿著銀針就要往藥碗中放,那郎中身子猛的一陣,居然把藥碗奪了過來,湯藥灑出來不少。
“你想干嘛?”
凌松目光一凝,就差把手里的劍拔出來了。
“你這是什么反應?難道王爺?shù)拿钅阋哺疫`背嗎?”
“小人不敢?!?
郎中臉上堆滿了笑,看那笑容怎么看都虛假的狠。
“小人只是怕天寒地凍,湯藥涼了效果不好?!?
“無妨,出了問題本王擔著?!?
鄭欽更加篤定心中的猜測了。
他看人一向很準,在外征戰(zhàn)那么多年,兩國休戰(zhàn)時都是鄭欽過去談判的。
再加上他幼年時的一些坎坷經(jīng)歷,導致鄭欽察觀色的本領水準非常高。
方才這郎中走過來時悄悄瞄了自己一眼,就那一眼,便讓鄭欽察覺出不對勁來。
凌松讓人檢查這碗湯藥是否有問題時,凌松朝那郎中看了一眼,心中冷哼。
太醫(yī)拿出銀針,不由分說直接放進湯碗中,但意外的是銀針并沒有變色。
“回王爺?shù)脑?,這湯藥沒毒?!?
鄭欽依舊沒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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