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顧不上梳洗打扮,只隨意扯了件外衣披上,裴清悅就急匆匆地趕來了。
“父親,外面那些傳都是謠,并非真的。”
裴清悅立刻跪地求情,“父親,我母親是什么樣的人,您最清楚不過,她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你母親已經(jīng)承認了?!?
裴青云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你并非是我親生?!?
“怎么會?”
裴清悅滿臉驚訝,這份驚訝可不是裝出來的,在這之前,她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身世。
“你不用替她求情?!?
裴青云聲音冷到極點,“你沒有資格替她在我面前求情?!?
“你母親一回去就收拾東西,你若想見她最后一面,我不攔你,但以后你母女應該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他頓了頓,又道:“你是我裴家的女兒,你的名字在族譜之上,從此以后,你和柳家再無半點關(guān)系?!?
雖然這對裴清悅來說很殘忍,可誰讓這是她母親造的孽呢?也只能由她來承受了。
裴清悅整個人都處在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裴青云也不再管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起身離開,只是他走得很慢,背影十分滄桑。
喝了大半輩子酒,裴青云從未想過這種事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而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該怪誰了。
回想當初,柳若芳剛出現(xiàn)時,雖然她并不喜歡柳若芳,卻也不得不承認柳若芳長得很漂亮,還帶著幾分小女孩的羞澀。
那時柳若芳為自己倒酒,一杯接一杯,裴青云喝得醉醺醺的,也沒多想什么。
等再次醒來時,她就和柳若芳躺在同一張床上了,眾人都說二人已生米煮成熟飯,鐵證如山,裴青云有口難辯,不得不娶了柳若芳做妻子。
這么多年來,她對柳若芳也很不錯,就連當年裴清悅降生時,裴青云也從來沒懷疑過這孩子不是自己的。
而現(xiàn)在,現(xiàn)實狠狠給了她一耳光。
裴青云一路走回住處,滅了油燈,沉沉睡去。至于她是不是真的睡著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再說裴清珂,她這一夜雖然睡了過去,卻睡得很不安穩(wěn),老是不停做夢,偏偏還記不清夢的內(nèi)容。
等次日醒來時,她是被外面的嘈雜聲吵醒的。
“小姐,你醒了!”
沉香一直守在裴清珂身邊,見她醒來趕忙走過來,眼眶通紅。
“怎么了?”
裴清珂抬手撫摸沉香的臉,“見你醒了我很高興,你怎么還哭了?”
“嗚嗚嗚,小姐,對不起!”
沉香垂著眼眸,淚水大顆大顆地落下,“小姐,如果不是奴婢昨日非要去買糕點,也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連累了小姐!”
在裴清珂睡過去的這段時間里,芳草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
本來裴清珂叮囑她不要說,可沉香比裴清珂先行醒來,一見自己回了裴家,和記憶中完全對不上,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就非纏著芳草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