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比不上家養(yǎng)豬軟乎,但也算野味里的上品了。
母豬要是頭胎剛下崽的,肉質還能湊合,再老點就不行了。
最不招人待見的就是“大炮卵子”——就是那種獨來獨往的成年公豬,又老又犟,肉硬得像樹皮,騷氣沖天,煮熟了都壓不住味兒,包餃子都能熏得人翻白眼。
自從花花被李尋開了點竅,腦子靈光了不少。
加上以前跟人打獵的經驗,它現在也懂得看主子臉色。
知道啥樣的獵物拎回家能換表揚。
于是它一眼就繞開那頭四百來斤的大公豬,盯上了邊上那幾只黃毛小子。
“汪!汪汪汪!”
突然扯著嗓子吼了一通,抬腿就往那群小黃毛沖去。
大黑和二黑也是機靈,立馬跟上,邊跑邊叫,嗓門一個比一個響。
這是要造勢。
獵物沒動靜前得先嚇它一跳。
野豬一慌,拔腿就跑,狗才有機會下手。
要是悄咪咪摸過去突襲,萬一豬頭一個轉身拼死反撲,仨狗對一群瘋豬,根本扛不住。
野豬也不是傻子,要在山里活這么久,沒兩把刷子早被人打絕了。
領頭那只大公豬一聽見狗叫,條件反射似的打了個激靈。
“盼兒!盼兒!”吼了兩聲,掉頭就蹽。
整個豬群瞬間炸窩。
管你崽子還是親爹,全都撒丫子逃命。
可三只狗已經殺到了。
花花鎖定了目標,猛地提速。
那頭二百斤的黃毛也察覺不對,兩條小短腿拼命蹬地,想逃出生天。
結果旁邊猛地沖出大黑,一頭撞在它肚皮上。
正在全速狂奔的家伙被這么一撞,重心一失,骨碌碌滾了三四個跟頭,臉朝下扎進了雪堆里。
一時半會兒都懵了。
可生死關頭誰還敢躺平?
晃了晃腦袋,掙扎著要爬起來再跑。
可惜狗子們可不會給機會。
花花一個箭步撲上,死死咬住它鼻子。
疼得它“盼兒盼兒”鬼叫。
二黑也趕到了,一看花花咬住了,立馬補刀,一口叼住它還在甩的耳朵。
倆狗合力,硬是把豬頭死死按在雪地里。
大黑甩了甩暈乎的腦袋,從地上爬起來。
剛才那撞也夠狠,連它自己都晃了兩下。
要不然早沖上去幫忙了。
可等它站穩(wěn)一看,二黑已經頂了位置。
想插嘴都找不到下嘴地。
干脆一咬牙,沖上去咬住那家伙的尾巴,使勁往后拽。
三條狗里,大黑最壯實,力氣最大。
它一加入,那頭黃毛徹底動彈不得,只能四條腿亂蹬,哼哼唧唧地哀嚎。
直到這時候,李尋才喘著粗氣趕上來。
一看三只狗已把獵物控死,心里一塊石頭落地。
他體格不差,比狗還靈活些,可問題是狗四條腿跑雪地如履平地,他兩條腿在深雪里拔來拔去,一腳踩空一腳陷住,生生跑出一身汗。
看到主人來了,三只狗更來勁了,嘴上越咬越狠。
那頭黃毛疼得殺豬似的嚎。
“好狗!”李尋咧嘴一笑,真心疼這仨家伙。
比他上輩子養(yǎng)的那些只會亂咬一通的傻狗強太多了。
見這頭小野豬被牢牢壓制,李尋收起肩上的獵槍。
從后腰抽出一把侵刀。
這玩意是獵人進山標配,砍、捅、放血樣樣行,實用得很。
他繞到豬后頭,一手扣住還在亂蹬的前腿。
豬見了人,反應更猛了,拼命掙扎。
可前面兩個狗加起來快一百七的體重壓著頭,想翻起來?門都沒有。
李尋瞅準空當,手腕一沉,刀尖斜著扎進豬脖子下方、前腿根的位置。
“盼兒——!”
野豬一聲慘叫,全身猛顫,拼了命想掙脫。
勁兒大得差點掀翻壓制它的兩只狗。
李尋眼疾手快,膝蓋狠狠壓住它脖子,才算穩(wěn)住局面。
到底是野豬,爆發(fā)力驚人。
可血一汩汩往外流,力氣就跟漏氣似的迅速消散。
抽抽兩下,四條腿一軟,徹底不動了。
“花花,二黑,松嘴了?!?
李尋見豬徹底咽氣,輕輕拍了拍還不肯撒口的倆狗。
然后一把抓住豬耳朵,拖著尸體頭朝下往山下拽。
這樣放血才干凈,血不淤肉里,吃起來才不柴不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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