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畫起大餅，語(yǔ)氣賊真誠(chéng)：“只要你乖乖的，別招你姐煩，也別惹我生氣，往后你開槍，我包了——從今往后，你的槍，我全管！”

“真的？姐夫你太棒了！我超愛你！”

小妮子當(dāng)場(chǎng)蹦起來，整個(gè)人像八爪魚一樣死死扒住他，轉(zhuǎn)圈兒轉(zhuǎn)得跟個(gè)陀螺似的。

新槍到手，當(dāng)然得試一試。

天賜良機(jī)——一只瘸腿的走駝子，正晃晃悠悠從林子邊晃過，像條沒主意的老狗。

李尋眼一亮：這不送上門的熊膽+一百塊嘛！

他回頭沖還在打盹的秀秀喊了句：“我?guī)⊙绢^出去溜一圈，回來給你帶野味！”

說完，拽著小妮子，身后跟條尾巴似的花花，三人一狗，踩著沒膝深的雪往目標(biāo)方向壓過去。

腳底雪咯吱作響，像踩碎了一地玻璃渣。

小妮子扛著槍，手心卻濕漉漉的。

腦子里不斷閃回之前那晚，樹影晃得跟鬼爪子似的，風(fēng)一吹，枝椏咔咔響，她差點(diǎn)以為有東西貼著后頸爬過……

她悄悄往李尋身邊蹭，縮得跟只小鵪鶉。

“怕啥？這世上哪有鬼？真有，那也是來報(bào)恩的——咱是替人報(bào)仇的，它能害你？”

李尋一邊走一邊勸，生怕這丫頭一個(gè)緊張，手指一抽，把子彈送自己腳趾頭上。

“我沒怕……就是，手心麻麻的，像被冰針扎了?！?

小妮子搓著手臂，雞皮疙瘩一層疊一層，眼睛都不敢亂看。樹影晃、雪地動(dòng)，每一下都讓她心跳蹦高。

總覺得——下一秒，有什么玩意兒就會(huì)從雪堆里猛撲出來，一口叼走她的命。

李尋忍不住撇嘴。

指了指腳邊趴著的花花：“有它在，方圓五百米內(nèi)，哪怕螞蟻打個(gè)噴嚏，它都能聞出來?！?

花花現(xiàn)在的嗅覺值7點(diǎn)，鼻子靈得能聞出十年前誰(shuí)在這片林子撒過尿。

這丫頭，到底在怕啥？

正說著——

“汪！汪！”

花花突然叫了兩聲，音兒不高不低，但小妮子瞬間魂飛魄散，差點(diǎn)原地跳起來！

“找到了？！”

“汪。”

“追！輕點(diǎn)，別吼，悄悄摸過去?！?

“汪。”

一人一狗低聲商量，像在開軍事會(huì)議。

外人瞅見了，保準(zhǔn)罵一句：這人腦子進(jìn)水了吧？跟狗講戰(zhàn)術(shù)？狗聽得懂人話？

可小妮子知道——花花真聽得懂。

她試過喊“趴下”，花花秒懂；喊“左轉(zhuǎn)”，它立馬拐彎。

這狗，簡(jiǎn)直不是寵物，是會(huì)讀心術(shù)的臥底。

幾句話說完，花花壓低身子，肚皮貼雪，像條黑影無聲滑出去，鼻子貼地，一寸一寸嗅著血跡。

它循著氣味往前帶路，李尋和小妮子緊隨其后，腳印踩在雪上，一深一淺，像在走刀尖。

繞了將近二十分鐘，終于瞅見了——

雪地上，一串歪歪扭扭的血腳印，暗紅得發(fā)黑，像被人用毛筆蘸著血拖出來的一道道鬼畫符。

那走駝子怕是剛舔完傷口，毛上沾著血，走哪留哪，壓根沒想藏。

越走離村子越遠(yuǎn)，顯然是被嚇懵了，想找地兒躲著緩氣。

“這傻玩意兒，傷了人還怕報(bào)復(fù)，專往沒人煙的地兒鉆?！崩顚だ湫Α?

“花花，快點(diǎn)！別讓它喘勻了！”

“汪！”

花花猛地加速，鼻子貼地，如影隨形。

一個(gè)多鐘頭過去，小妮子的腳丫子早沒知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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