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廣場之上,巨大的演武臺早已搭建完畢,符文閃爍,散發(fā)著堅固厚重的氣息。
四周看臺上,人頭攢動,喧聲鼎沸。
內(nèi)門弟子、外門弟子,甚至一些閉關的長老都派出分身或弟子前來觀禮。
厲寒州一身華服,在一眾弟子的簇擁下,早早來到廣場。
趙劫跟在他身后,眼神倨傲,周身隱隱散發(fā)著灼熱氣息。
他目光掃視全場,似乎在尋找著什么,帶著毫不掩飾的挑釁。
“楊淵呢?該不會是怕了,不敢來了吧?”有弟子低聲嗤笑。
“說不定正想著怎么求蘇師姐幫他賴掉賭約呢!”
厲寒州聽著周圍的議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另一邊。
楊淵的院落中。
寧夜、洛雪、陸蠻三人已收拾停當,各自握緊了自己的兵器。
經(jīng)過楊淵最后的調(diào)試,那三件兵器光華內(nèi)斂,卻隱隱與他們的呼吸、心跳融為一體。
“走吧?!?
楊淵推開院門,日光落在他平靜的臉上。
蘇瑜不知何時也已到來,一襲紅裙,絕美傾城。
她走到楊淵身側,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目光掃過寧夜三人,紅唇輕啟:
“不必有壓力?!?
“就算輸了,也沒人能把阿淵怎么樣?!?
她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楊淵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走吧,去會會那位……志在必得的厲師兄?!?
他率先邁步,朝著喧鬧的廣場走去。
寧夜三人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緊張與激動,緊隨其后。
這一戰(zhàn),關乎楊師兄的去留,更關乎他們自身的道途與尊嚴!
絕不能輸!
……
新人大比,是檢驗這批新入門弟子成色的最佳舞臺。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無疑是大長老之子厲寒州招攬的那位玄焰之體——趙劫!
“轟!”
赤色火焰席卷擂臺,對手一名煉氣一重的弟子狼狽倒飛而出,身上衣衫焦黑,險些被點燃。
裁判立即宣布:“趙劫,勝!”
趙劫收槍而立,周身火焰緩緩收斂,下巴微揚,眼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傲然。
這已是他連續(xù)擊敗的第四人!
對手無一例外,皆未能在他槍下?lián)芜^十招!
玄焰之體的霸道,配合煉氣二重的修為,在新晉弟子中,儼然有種鶴立雞群之勢。
“好!哈哈哈!”
觀禮高臺上,大長老歷蒼撫掌大笑,聲若洪鐘,毫不掩飾心中的暢快。
他側目看向身旁幾位長老,意氣風發(fā):
“寒州此次外出,能尋得如此良才美玉,實乃我幽冥魔宗之幸!”
“此子天賦異稟,心性堅韌,未來必成宗門棟梁!”
幾位長老聞,神色各異。
二長老是一位面容枯槁的老者,他捻著胡須,微微頷首:
“玄焰之體,確實難得?!?
“寒州師侄眼光獨到,教導亦有方,短短月余便能助其突破煉氣二重,可見用心?!?
四長老則是一位氣質(zhì)陰柔的中年男子,他瞥了一眼場中傲立的趙劫,又看了看不遠處,面無表情的蘇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厲師侄自然是極好的?!?
“不過……我聽聞,此次少宗主似乎也帶回了幾位天賦不錯的弟子?”
“好像還與厲師侄立下了一場賭約?”
他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高臺上幾位核心人物聽清。
此一出,幾位原本還對厲寒州夸贊有加的長老,頓時露出了然與玩味的神情。
賭約之事,早已在高層中傳開。
“哦?還有此事?”
二長老故作驚訝,看向歷蒼和蘇瑜。
歷蒼冷哼一聲,并未否認,只是淡淡道:
“小輩間的意氣之爭罷了,當不得真?!?
“倒是那位被蘇瑜師侄帶回宗的楊淵,據(jù)說僅有煉氣修為?”
“也不知有何能耐,竟敢與寒州立此賭約。”
四長老嗤笑一聲,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煉氣五重……哦不,聽聞最近走了狗屎運,突破到了煉氣九重?”
“即便如此,與寒州師侄相比,亦是云泥之別。”
“培養(yǎng)弟子,豈是僅靠運氣?”
“眼界、底蘊、資源,缺一不可!”
“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幾位長老紛紛搖頭,顯然無人看好楊淵。
他們雖未明說,但話語間的傾向已然明顯。
厲寒州,贏定了!
蘇瑜面若寒霜,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她纖指微微收緊,周身陰煞之氣彌漫。
若非楊淵早有交代,她此刻早已掀翻這高臺!
楊淵站在蘇瑜身側稍后的位置,神情平靜如水,仿佛那些嘲諷并非針對他。
他的目光看似落在擂臺上,神識悄然掠過整個高臺。
大長老歷蒼氣息磅礴,如火山潛淵。
二長老、四長老等人亦是靈力雄渾,威壓深重。
皆是金丹之境!
然而……
楊淵心中微凜。
他們的強,是符合常理的強,是荒州修士認知中的頂峰——金丹初期!
可與宗主蘇云衡那日不經(jīng)意流露的浩瀚、七長老夢有容的深邃難測、乃至煉器峰三長老段百煉那隱藏至深的鋒芒相比……
判若云泥!
“果然……金丹初期,才是這荒州應有的正常戰(zhàn)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