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不動聲色地奉上一記恰到好處的恭維。
“不過……為何我始終無法目睹前輩的仙姿?”
他終究按捺不住,問出了心中的好奇。>br>“待你突破那筑基境后,自然可見。”
“筑基期……”
李玄低聲咀嚼著這個詞,心頭涌起復(fù)雜情緒。
道門五術(shù)中有載,筑基乃煉氣士的第二重天關(guān),唯有踏過此境,才算真正叩開修行之門。
然而,在這靈氣蕩然無存的末法時代,筑基之路,何其渺茫,難如登天?
“罷了,好高騖遠(yuǎn)非良策。先突破煉氣后期,穩(wěn)扎穩(wěn)打方為正途?!?
他將紛雜的念頭壓下,再次詢問道:
“前輩,我還有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會選擇我,而不是別人?”
紫衣女鬼今夜心情顯然極佳,難得耐心解答。
“本座的肉身還在葬天棺內(nèi)溫養(yǎng),此刻不過是一縷殘魂,借你磅礴氣運茍延殘喘罷了。若非你將我從迷霧島帶離,恐怕我輕則沉眠,重則魂飛魄散?!?
“原來如此……”
“教官,您又自自語了……”
白巖輝瞥見李玄時而皺眉、時而低語的模樣,急得手心直冒汗。
白家三兄弟和桑坤的鋼鐵洪流已近伏擊圈邊緣,指揮官怎能在這種生死關(guān)頭走神?
“無妨!”
李玄的語氣斬釘截鐵,打斷了白巖輝的話。
“按原計劃執(zhí)行!”
他心中明了,若非紫衣女鬼自愿顯形,便是擁有透視之能的他,也難窺其真容。
在旁人眼中,他的這番舉動與失心瘋無異。
李玄凝神,再次對紫衣女鬼發(fā)出請求。
“前輩,此地伏擊在即??煞駝跓┠鷿撊霐酬?,幫助段雄和阿樸擒住桑昆或白家三兄弟?”
“小事一樁。”
擒賊先擒王,這對紫衣女鬼而,手到擒來。
女鬼的魅音還未落下,李玄就感覺肩頭驟然一輕,一道肉眼難辨的紫色流光如離弦之箭,瞬間沒入遠(yuǎn)方那鋼鐵洪流之中。
……
裝甲車內(nèi),氣氛凝重如鉛。
段雄和阿樸蜷縮在麻袋中,偽裝得天衣無縫,至今都未曾被白家三兄弟發(fā)現(xiàn)異常。
副駕的白東倉面色鐵青,額角冷汗涔涔。
若老巢真被人趁虛而入,這些年積贊的白家基業(yè)將會毀于一旦。
“大哥,不必如此憂心。”
白俊青漫不經(jīng)心地擦拭著手中锃亮的沙漠之鷹。
“園區(qū)有老爺子坐鎮(zhèn),更有阿滿守護(hù)。放眼整個緬國,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就是,哪怕白龍王親臨,沒有老爺子同意,也休想闖入。”
他對老爺子和古曼童有著近乎盲目的自信。
白氏集團(tuán)能在群狼環(huán)伺的緬國立穩(wěn)腳跟,除了背靠秦家這棵大樹、豢養(yǎng)雇傭兵以外,白老爺子才是真正的定海神針。
他與白龍王并稱緬國兩大降頭師,雖然,大家都姓白,卻無任何血緣關(guān)系。
老爺子因鎮(zhèn)守工業(yè)園而深居簡出,聲名或許不及白龍王盛名。
但實力,猶有過之。
“我怕的不是白龍王。”
白東倉猛地回頭,眼中血絲密布。
“是龍國的那支特種部隊。你想想,他們明明全殲了察猜的雇傭兵小隊,為何到了邊境線后卻又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們?nèi)チ撕畏剑繀^(qū)區(qū)二十四人就能全殲察猜的百余精銳。若是他們進(jìn)攻園區(qū),我們留在園區(qū)那些烏合之眾,如何抵擋?”
“你是說……”
一旁的白金成猛地從座椅上彈起,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邊境線上跟我們對罵的龍國部隊只是幌子?他們的真實目標(biāo)是拖住我們,給那支特種部隊爭取時間?”
“絕對有可能!”
白東倉的聲音異常篤定,透著一股絕望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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