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動(dòng)靜,馮家的門子早就去稟告了自家老爺,馮司馬聞皺了皺眉,放下懷里的黑貓,緩緩朝門外走去。
“馮煬你出來……”
話音未落,馮府門口緩緩打開,一個(gè)身著道袍的矮小老人緩緩踏步走出。
馮司馬陰惻惻的說道:“腌臜的丑惡東西,你家女兒不要名聲了,連累我兒也不要名聲了?”
沈天一一臉悲憤,指著他說道:“什么狗屁的名聲,我再也顧不得這么多!馮煬在寶月樓強(qiáng)暴小女,事后將其裸身吊在閣樓之上,如今我女兒受不了打擊得了失心瘋,馮大人,此事你可知曉?”
圍觀的群眾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馮司馬冷笑一聲,從容道:“我兒每日在家苦讀詩書,學(xué)的是圣賢之,行事光明磊落,豈容你一介下流的商賈在此污蔑,既然你之鑿鑿,我且問,你可有證據(jù)?”
沈天一字字鏗鏘有力道:“何必為他辯白,當(dāng)日馮煬邀我女兒前往寶月樓,他的貼身小廝親眼去接的他,我那門口的攤販皆親眼所見,吾家仆役丫鬟也可作證,此事難道做得了假?當(dāng)夜,有無數(shù)人見到我的女兒被吊在閣樓之上,馮煬卻一臉無事的從樓中走出,如若不是他,難道是我女兒自己把自己吊上去的,當(dāng)夜寶月樓便休業(yè),難道不是馮司馬你怕落人口實(shí),鄉(xiāng)親們,大家都有女兒,江寧有如此惡徒,如果哪天欺到你們頭上,敢問你們可愿意忍氣吞聲?!今天,馮煬必須要給個(gè)交代!”
馮司馬冷哼一聲道:“如此裹挾民意,威脅官員,形同造反,此乃你的第一罪,其二,你所說證皆是空口白牙,并無實(shí)證,其三,我馮司馬的兒子如果傾心誰家女子,下聘書即可,何必用如此下作手段,況且,我聽聞吾兒向來將沈素當(dāng)成文友,如果要行兇,為何早不動(dòng)手。”
他眸色冷冽,指著他說道:“此人居心叵測(cè),拿下?!?
話音剛落,一眾仆役就將其按在了地上,沈天一努力的抬頭,因?yàn)檫^分用力臉色血紅,他費(fèi)力的喊道:“蒼天有眼,一定會(huì)讓馮煬遭報(bào)應(yīng)!你庇護(hù)惡人,遲早要受五雷之刑?!?
“你先活過這一遭再說吧?!瘪T司馬命門子驅(qū)散圍觀百姓,仆役們押著沈天一往府中走去。
突聞街角處傳來陣陣馬蹄聲,馮司馬看過去,只見蕭獵帶著司法參軍,后方十余個(gè)武侯緊隨其后,一眾人停在馮家大門前。
馮司馬皺了皺眉,冷笑道:“蕭都尉,誰教你當(dāng)街縱馬的。”
“馮老官兒,別管誰教的,我只問你準(zhǔn)備押他去哪,難不成打算立家獄,動(dòng)私刑?”
“哼,某在料理家事,沒空招待你,請(qǐng)蕭都尉自忙去吧?!?
說罷,就要關(guān)閉府門。
蕭都尉嘿嘿一聲,從馬上飛身落地,幾步助力,怒喝一聲,像是洪荒巨獸似的撞開大門,馮家仆役頓時(shí)人仰馬翻。
馮司馬退后幾步,瞇起眼睛,面容泛起陰鷲之色,冷聲道:“蕭都尉這是做甚,我乃圣人御封的江州司馬,輔佐刺史料理一州行政,你不過一折沖都尉,竟敢如此無禮?!?
蕭都尉挑釁似的說道:“老糊涂了吧,老子還是圣人御封的上府守衛(wèi)官呢,說到底你還是得配合老子的差事,還跟爺爺我擺的哪門子狗屁譜,弘農(nóng)馮氏,我呸,不服氣你去參我啊。”
“你……目無上官,尊卑不分?!瘪T司馬喘著粗氣,手顫巍巍的指著他。
“不服氣去參我啊!”
一眾武侯也跟著哄笑起來。
蕭都尉吐了口痰在他面前,而后蠻橫的踢翻押著沈天一的仆役們,拉著他就往外走。
“此人污蔑我馮氏,不能帶走……”馮司馬聲音尖利,一把上前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