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里康頓時慌了神,連連磕頭,聲音發(fā)顫:“小人絕無藏匿!大人容稟,小人這就帶您去找,求給小人一個機會!”
蕭獵怒極反笑,一把揪住他的頭發(fā)將人拎起,冷笑一聲:“方才不是說沒有么?”
“小人……小人方才一時忘了,此刻才猛然想起來……”沙里康支支吾吾,額頭直冒冷汗。
秦淵哪有功夫細(xì)問,厲聲喝道:“前面帶路!”
沙里康不敢怠慢,連滾爬爬地往前跑,引著眾人來到一處倉房。還未開門,里面已隱約傳來牛哞聲。他抖著手摸出鑰匙開了鎖,便慌忙退到一旁,大氣不敢出。
看清倉內(nèi)情形,秦淵驀地一怔——里面竟拴著二十多頭黑白奶牛,湊近了瞧,牛胸處多半生著膿皰,正是他苦苦尋覓的病牛。
“都牽走?!彼谅暤?。
蕭獵轉(zhuǎn)頭對阿閔道:“這些牛染了痘癥,你別碰,讓這胡崽子叫人來牽?!?
秦淵微微點頭。按理說是沒什么風(fēng)險,可在這缺醫(yī)少藥的古代,變數(shù)太多,他不敢拿性命冒險。
“大人饒命??!求您高抬貴手,若碰了這病牛,小人焉有命在啊?!鄙忱锟蛋c在地上,涕淚橫流。
蕭獵一腳將他踢翻,橫刀“唰”地架在他胸口,眼神陰惻:“叫你的人都過來。若是出半點差錯,我就把你全家都丟進棚戶區(qū),這話說到做到!”
沙里康面色慘白如紙,渾身抖得像篩糠,他愣了半晌,終于咬了咬牙,點頭道:“小人……小人明白了,這就去召人。”
……
秦淵帶二十多頭病牛返回醫(yī)署,立時驚得眾大夫臉色煞白,暗自嘀咕,這不是存心招禍么?
莫姊姝也是一臉困惑,蹙眉問道:“阿閔,你這是要做什么?”
“請稍待?!鼻販Y說著,從背囊中取出一個酒葫蘆。封口剛開,一股醇厚馥郁的酒香便漫溢開來,連蕭獵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倒出些酒在掌心,仔細(xì)擦拭臉和脖頸,待晾干后重新裹上頭巾,戴上手套,才將酒葫蘆遞給蕭獵,吩咐道:“照我這樣做,仔細(xì)消毒?!?
“這等佳釀……竟用來洗手?”蕭獵瞪圓了眼睛,滿是可惜。
“蕭大哥,莫要多,快些照我這樣做,而后去后院用石灰水沐浴,注意,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得抹到?!?
“那……我先喝一口再洗成不成?”
莫姊姝冷冷瞥了他一眼,蕭獵脖子一縮,趕緊低下頭忙活起來,末了才一臉不舍地將酒葫蘆傳給身后的弟兄。
秦淵轉(zhuǎn)向莫姊姝,沉聲道:“莫先生,好消息,我找到抑制疫病的法子了?!?
莫姊姝驀地一怔,仿佛沒聽清,囁嚅著再問:“你說……找到了抑制疫病的法子?”
“正是?!鼻販Y點頭,“此事事關(guān)重大,必須齊心協(xié)力,煩請告知江州主事的諸位大人,晚些時候到刺史府議事,群策群力,早些解決此事?!?
莫姊姝美眸中掠過異彩,抑住心頭欣喜,跟一旁信使吩咐道,讓他去望樓傳訊。
她不懷疑阿閔有這樣的本事,縱橫門人天下無雙,其手段鬼神莫測,既然他說有辦法,那就一定有辦法,如此大事,他不會開玩笑。
鬼醫(yī)也聞訊趕了回來,一臉激動的問道:“果真有了抑制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