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棠意味難明的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不過弱冠之齡,便如此聰慧博學,實在是讓人感慨莫名。”
“陛下過獎了。”
“秦淵,你創(chuàng)牛痘之法,一舉蕩平天花疫病,此乃開天辟地第一功——古往今來,未有能及者。后又上獻《三字經(jīng)》,為我華朝蒙學添此瑰寶,更是功在千秋。你說說,朕該如何賞你才好?”
秦淵心里翻了個白眼,面色卻未顯露,要賞便賞,問什么呢,我若是要個王位,你給不給呢?
他垂首躬身,朗聲道:“臣本是陛下子民,忠君愛民乃立身之基,護佑社稷更是分內(nèi)之責。些許微勞,實不足掛齒。臣年歲尚輕,自知思慮多有不周,正需在陛下的羽翼下砥礪打磨。若論所求,非是高官厚祿,唯愿勤勉精進,早日成為可托社稷的肱股之臣?!?
姜昭棠朗聲大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若不看你這張年輕面孔,只聽這話,倒像個在官場浸淫了幾十年的老油條。偏生出口盡是些老學究的調(diào)調(diào),讓你說便直說,何必這般扭捏?”
殿上大臣們也跟著笑起來,左相李康跨步出列,拱手笑道:“小秦大人不必如此拘謹,陛下向來慷慨,有什么想要的恩賜,盡管開口便是。”
姜昭棠也笑著催促:“年紀輕輕,倒端著副老派架子。想要什么,只管說,大好的少年郎,莫要作扭捏之態(tài)?!?
秦淵臉上泛起一絲尷尬,深深一揖道:“陛下,臣初到長安,尚未置下家業(yè),斗膽求陛下賜一塊安身之地。”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答問,絲毫看不出任何高人身份,倒像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孩童,殿上大臣們又是一陣低笑,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大家覺得這小子行事有分寸,只是進退間未免太過謹慎,這點小事竟也說得如此小心翼翼,實在教人忍俊不禁。
姜昭棠先是一怔,隨即失笑:“你要跟朕討宅邸?”
“是?!鼻販Y應道。
“你與莫家嫡女的婚事早已傳遍天下,莫家那般高門望族,難道還缺你一套宅?。俊苯烟奶裘?,語氣帶著幾分故作嚴肅的調(diào)侃,“你這是在消遣朕么?”
秦淵連忙躬身:“陛下明鑒,臣想要的地方,有些特殊。”
“哦?你想把家安在何處?”
“臣心儀驪山。”
“驪山啊……”姜昭棠略一沉吟,隨即哭笑不得,“朕沒記錯的話,那里有座皇家行宮。你為何偏要去那安家?除去那座行宮,其余都是荒山野嶺,做什么都不便?!?
“臣性子疏懶,不喜喧鬧,驪山有溫泉,臣心中早已向往許久?!?
姜昭棠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慢悠悠地調(diào)侃道:“愛卿可知,那是皇家園林?按我華朝規(guī)制,可不是朝臣能隨意建宅邸的地方?!?
“臣自然知曉,但別無所求,望陛下成全。”
姜昭棠思忖片刻,笑道:“聽說你擅作詩?!?
“詩詞乃小道,臣略通一二?!?
“既如此,朕出一題,你來作一首詩,若做的讓朕滿意,便讓你如愿以償。”
秦淵眼中掠過一抹喜色,躬身道:“請陛下出題?!?
姜昭棠沉思片刻,緩聲道:“愛卿初入長安,覺得皇都氣象如何?”
“臣初至長安,只覺氣象萬千,秩序井然,民生和樂,繁華錦繡。”
“我華朝國力鼎盛,萬邦來朝,你便發(fā)揮暢想,現(xiàn)場作一首贊詩,以頌我錦繡天朝,朕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要求既要做得好,也要做的精,還要讓諸臣滿意,如此才算你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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