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凝視著他看了半晌,緩緩吁出一口氣,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看來今日,這藏書閣我是沒緣份進(jìn)去了。”
“相爺身份尊貴,若真要進(jìn),府中自然無人敢攔?!惫敵鹫Z氣依舊恭謹(jǐn),卻沒半分退讓的意思。
“罷了罷了。”李康擺了擺手,目光掃過藏書閣的門扉,又落回公輸仇身上,“公輸先生可得把這里看顧好了,既然我進(jìn)不得,旁人自然也別想輕易踏進(jìn)去。”
公輸仇微微頷首:“相爺說得是,老朽別的本事沒有,但若論看顧東西的眼力與心思,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李康剛從藏書閣前的木橋上走下來,迎面就撞見了右相韋遜。
韋遜見他孤身折返,忍不住打趣道:“左相怎么這就出來了?莫非秦府的藏書閣不過爾爾?”
李康斜睨他一眼,語氣淡然:“右相也是來湊熱鬧的?勸你還是往別處去吧——這里有人守著,進(jìn)不去。”
韋遜挑眉:“這秦府里,還有人敢攔左相?”
“除了那位‘夜臺(tái)君’,還有誰有這本事?”李康哼了一聲,意有所指。
韋遜順著他的目光望向那座巍峨的藏書閣,無奈地嘆了口氣,側(cè)身讓出半步,抬手邀道:“既如此,不如同左相一道往前院走走?”
二人并肩而行,韋遜忽然感慨:“小時(shí)候常聽長輩講鬼谷仙師的傳說,總以為鬼谷門人是什么超凡脫俗的仙家門派,今日見識(shí)了秦侯,才知人家真正厲害的,是那包羅萬象的博學(xué)廣知,自從此子入長安,雖未入仕,但奇功一件接著一件,每次獻(xiàn)策都能卡在陛下焦頭爛額的時(shí)候,平原侯不凡吶!”
李康眉頭微蹙:“您沒想過么?他如此年輕,但卻有這般學(xué)識(shí),智計(jì)之深簡直近乎妖異,右相不覺得反常嗎?某認(rèn)為,他定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法門,說不定這秘密就藏在那藏書閣里,右相難道就不好奇?”
韋遜聞?chuàng)u了搖頭,失笑:“連當(dāng)朝左相的面子都不給,難道我這右相的顏面,還能比左相更重不成?犯不著去碰釘子?!?
“某對他,真是好奇到了極點(diǎn)?!?
韋遜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那左相可得小心了,圣人將他當(dāng)成珍寶,旁人不得覬覦,落在小公爺身上的是棍棒,落在你身上的,可不知道是什么了。”
“這是說什么……”
韋遜笑了笑道:“就是給左相提個(gè)醒,你我已經(jīng)位居人臣,沒必要這么急功近利,多一分榮寵,或者少一分,都沒什么,要是走的太急,惹得陛下不快,那就得不償失了,左相可能還沒意識(shí)到,陛下已經(jīng)登基三年了,你我老臣,也該歇一歇,按照先帝的囑托,應(yīng)該留下這大好的河山,讓他自己經(jīng)營,如此方得體面吶。”
“和光同塵?”
“互得體面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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