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花在誰那?”
“公輸先生和幾個孩子在弄?!?
秦淵往耳殿走去,還未走進去,便聽見公輸仇正在教幾個孩子怎么弄絹花,這老頭兒沒孩子,所以對這幾個孩子極其上心,隱隱有將其培養(yǎng)成自己娃娃的想法,尤其是阿山和武昭兒,這兩個女娃娃他最喜歡,劉洵和紀翎就算了,一板一眼,看著就沒勁。
“顏色可以簡約,也可以搭配一下,讓他鮮艷一點?!?
秦淵走進去,公輸仇隨意的拱了拱手,而后又低下頭忙活。
“不需要太多,幾個木盒里擺滿就行了?!?
“家里的綾羅綢緞多的用不了,我想趁此機會讓孩子們練練針線活,這也是修煉耐力的一種方法?!?
阿山哀求的看著阿兄,秦淵見狀很自然的坐在她身邊,替她拿針線扎了起來。
公輸仇皺了皺眉,又從布條里面撥出新的一部分放在阿山面前。
“你還差二十三朵,不要偷懶。”
“哦……”阿山嘆了口氣,重新又坐了下來。
“也不必如此苛刻,孩子們每天要練武,讀書,這樣下去都沒了玩耍的時間,他們的負擔很重。”
“某從未聽聞鉆營學業(yè),還有玩耍的時間,侯爺對這些孩子太寬松了些,除了您教的學業(yè),其余時間該練武,榨到一絲力氣都沒有,這才算沒有荒廢時間?!?
秦淵看了一眼阿山,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自己也無能為力。
這段時間自己確實比較忙碌,紀翎還好,他需要背誦大量的鬼谷秘錄,也要修行縱劍術(shù),至于阿山,跟著公輸收收心也好,省的每天琢磨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這般排場,老夫早年倒聽說三皇子曾為崔家女籌備過一場,可惜崔家沒應允,圣人也沒點頭,他那番心思終究落了空?!惫敵鹨贿叴蚰ブ种械哪炯贿吢朴崎_口,語氣里帶著幾分感慨,“如今崔氏一落難,三皇子卻避之如蛇蝎,唯恐沾染上半分牽連,甚至在朝堂上還參了崔家一本,滿臉都是嫉惡如仇的模樣。你說這世間事,想要時趨之若鶩,不想要時棄如敝履,真就這么說不清道不明?”
話鋒一轉(zhuǎn),他抬眼看向秦淵:“老夫倒一直想問您,如今崔氏沒落,用不了多久,圣人怕是也要切斷他們與天下讀書人的聯(lián)結(jié)。這般境況下,您執(zhí)意要娶崔家女,到底是何用意?”
秦淵正低頭整理著桌上的絹花材料,疑惑地瞥了他一眼:“為何所有人都覺得我娶她定有別的心思?就不能是我單純喜歡這姑娘,想把她娶回家過日子嗎?一件簡單的婚事,倒被你們想成了滿盤算計。”
公輸仇放下手中的工具,皺眉道:“像你這等聰明人,向來走一步謀三步,做事從不會無的放矢,真會為了單純的喜歡,就娶一個沒落門閥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