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如今地位穩(wěn)固,在下只給一個建議,那就是謹慎行,這樣就可以了,凡事不要太激進,水滿則溢,月盈則虧,記住這一點,說不定距離自己目的地能更近一些?!?
李雀兒還要再勸,卻被三皇子阻住-->>。
“人各有志,不能強求。”
“多謝殿下?!?
三皇子笑著點了點頭,閃開身,做了個請的動作,說道:“今日大喜的日子,不要誤了吉時,早些上路吧,本王身體不適,便不隨你去飲酒了?!?
喜轎從三皇子姜凌岳身側(cè)緩緩駛過,他的目光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牢牢鎖在轎身那方垂落的窗簾上。眼底深處,一抹細碎的痛色飛快掠過,唇瓣動了動,似有一聲呼喚要沖出口,最終卻只是化作喉間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咽,什么也沒說。
姜凌岳只覺自己的呼吸都帶著滯澀的重量,耳邊仿佛總回蕩著自己未說出口的聲音,每一次吸氣、每一次呼氣,都像有只無形的手攥著他的心臟,一寸寸收緊,連帶著四肢百骸都浸著悶痛。
李雀兒見狀,上前半步,聲音壓得低而沉穩(wěn):“殿下,欲成大事者從不拘泥于小節(jié)。此刻若不能舍,將來失去的,或許會是您耗盡心力想要守護的一切。”
姜凌岳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微微蜷縮,眼底的光一點點暗下去,苦笑道:“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我今年已經(jīng)二十一了。這二十一年里,我好像從來沒有真正得到過什么,我總抱著希望等,盼著總有守得云開見月明的那天??煽偸秦瑝舡h(huán)繞,夢中全是空,每次驚醒,那種失重感讓我發(fā)瘋,父皇,您究竟還在等什么?兒臣.....真的快要扛不住了。”
“殿下,眼下棋局已近終局,最忌心浮氣躁。若此時失了耐心,此前所有布局都會功虧一簣,還請您再忍耐些時日?!?
姜凌岳唇角勾了勾,盯著遠去的車隊,笑道:“你猜,他中意本王的哪位兄弟?崔氏與莫氏,大哥?二哥?”
“秦淵是真正的聰明人,此人走一步,思慮三步,他不愿意輔佐殿下,說明他看不到您能夠得登大位的理由。”
“六部我掌其三,十六衛(wèi)我亦掌其三,朝臣多有支持者,民間的呼聲同樣不低,這些他難道看不到?”
李雀兒沉思片刻,試探性的說道:“殿下,剛才他說讓您謹慎行,行事不要太激進,難道是暗示我們的步子邁的太大?”
“他的話,本王雖不認同,但要好好想一想,激流勇進和藏鋒納芥之間,或許,真的需要找尋一個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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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隊繼續(xù)出發(fā),秦淵琢磨了一下剛才姜凌岳的眼神,覺得有些不對勁,平靜的太過了一些,換成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了別的男人,親眼看著能夠無動于衷?好拉攏卻被拒絕,依舊執(zhí)禮甚恭?
有些不對勁。
秦淵側(cè)頭和沐風吩咐道:“沐姐,今晚怕有變故,讓侍衛(wèi)們頂盔披甲,嚴陣以待?!?
“有人要來鬧事?”
“鬧事倒不至于?!?
沐風剛松一口氣,秦淵卻說道:“sharen還差不多?!?
“殺誰?”沐風唇角抽搐幾下。
蕭獵冷笑道:“三皇子賠了夫人又折兵,面子里子都過不去,自然是要朝阿閔下手,今夜人多雜亂,正是下手的好時機。好久沒動手了,正好手癢,今晚人不妨多來一些?!?
“只是通知大家做好防范,但不要防守太過,影響了今日的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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