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皇子,沒接觸過,不做評價。
“大皇子成婚了么?!?
崔伽羅眸底漾開幾分促狹的八卦光,壓低聲音神秘道:“自然是成了婚的,娶的是滎陽鄭氏的姑娘,可這事偏是圣人最動怒的由頭,婚事本是陛下親定,大皇子卻三番上表拒婚。可陛下金口玉,哪有他置喙的余地?成婚后二人竟從未同房,至今連個子嗣也無。更有坊間流說,大皇子心悅的是宮里那位管教女官趙詩詩,太后氣得要殺這女官,全靠四皇子攔下來,說,等大哥收了心,萬事自會平息,若殺了他心悅之人,以他那執(zhí)拗性子,怕是在邊疆永不再歸,反倒把事鬧得更糟,先皇后也是個光明磊落之人,不屑于去做這種事情,所以此事就一直僵持了下來?!?
“四皇子?”秦淵眉頭擰成個疙瘩,越聽越亂。
“就是那位愛混江湖的四皇子嘛!”崔伽羅踮腳往巷口瞟了眼,確定四方無人才壓低聲音道:“他是太后心尖上的孫兒,偏生最敬重大皇子,不管啥事都護著,大哥說東他不往西。不過這會兒人在蜀地帶兵呢,聽說眼瞅著就要回長安了。”
秦淵揉了揉太陽穴,把話里的頭緒捋了捋:“這都亂成了一鍋粥了,二皇子跟九皇子湊一堆,三皇子拉著六皇子,大皇子又有四皇子幫襯,這三撥人,該是離那把龍椅最近的了,倒有點三國鼎立的意思?!?
“對啊,師姐說朝堂上的風(fēng)向比長安的春日天氣變得還快。今天滿朝都夸嫡長大皇子忠勇,所向披靡,明天就轉(zhuǎn)了口風(fēng),說二皇子文采能安天下,到了后天,又都贊三皇子精于實務(wù)會辦事??墒ト诵睦锏降讓僖饽膫€,誰也摸不準,所以啊,大伙只敢跟著夸,沒人敢多嘴勸陛下,說該給哪個皇子先冠上太子的名分。”
“往后這些話少往外說,”秦淵蹲下身,撿起片落在石縫里的枯樹葉:“局勢沒明了之前,咱們躲遠點,這渾水,咱們不能蹚。”
崔伽羅往石頭上一坐,兩條小腿晃悠悠蕩著:“知道啦阿閔!其實我才不常想這些呢,可我也瞧得明白,長安城里多少雙眼睛全黏在你身上,就想看看你最后會站到哪個皇子跟前當(dāng)佐臣。誰讓你是鬼谷門人呢?那些講戲本的先生都說,鬼谷傳人千年難遇,得之便能平諸侯紛爭,安天下太平,這話傳得滿長安都知道了,就像是今日找你求助的沙羅,旁人怎么會聯(lián)系到這么多呢,這份見識不是誰都有的?!?
秦淵嘆了口氣,皺眉道:“市井之民無知,不知道這話多狂妄,萬一要飄進陛下耳朵里,怕要惹上不小的麻煩。”
“能惹什么麻煩呢,你知道么,太爺曾說,陛下從來不會跟哪個臣子太親近,唯獨對你很是特殊,其實大家都能理解,你這樣有學(xué)識的人,對社稷的作用遠非旁人可比,哪怕真犯了什么過錯,陛下也大概率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高拿輕放。”
“不說這個了?!鼻販Y呼了口氣,每次聊起這個話題就有種不踏實的感覺。
他湊前一步,牽著崔伽羅的手問道:“今天不逛了,等一下沐姐,天色已晚,咱們回家吧,我給做你最喜歡的孜然羊肉。”
崔伽羅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呼了口氣道:“算了,這才成婚多久,我就感覺癡肥了不少,暮食便不用了?!?
秦淵調(diào)侃道:“哪里胖了,我反而覺得太瘦,你該吃的豐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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