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鑄刀劍盔甲,莊園內(nèi)暗蓄五百甲士,甲胄鮮明,刀劍鋒利,分明是蓄意囤積私兵,其心難測。
教授少兒蒙學(xué)之課,卻在典籍中摻雜異端論,動輒非議君主政令、詆毀家族倫理,暗植悖逆之念,妄圖敗壞世道人心。
為奪生意惡意競爭,不僅用卑劣手段擠垮同行,更對不肯退讓的商戶痛下殺手,數(shù)名商販或遭蒙面人毆打致殘,或在深夜被人投毒斃命,鮮血染紅了長安西市的門檻。
更遑論他早已壟斷長安胭脂水粉生意,強逼中小商戶要么歸順要么關(guān)門,若有不從者,店鋪必遭縱火、貨物盡被損毀,無數(shù)家庭因此流離失所。
“惡賊,我誓不與你罷休!”隋公怒斥一聲,怒火幾乎要沖破胸膛。
老奴正收拾散落的紙片,目光忽然掃到最下方壓著的一張素箋,忙瞇起眼湊近細看,隨即出聲喊住已起身的隋公。
“老爺,這里還有張受害者苦主的地址。”
“好,很好,人證物證俱全,老夫今日便告假一日,專心寫一篇討伐惡賊的檄文,必定要讓此獠付出代價?!?
“老爺啊,老奴心里犯嘀咕,您聽聽看有沒有道理,平白無故怎會有人送這么一份東西來?萬一對方動機不純,是想借您的手對付秦侯,那可就不妙了!咱們不如先去查證一番,再決定要不要遞彈劾奏折,您看好不好?”
隋公沉吟片刻,臉色稍緩:“也好,就依你說的,現(xiàn)在便去!此事關(guān)乎重大,老夫一刻也等不了?!?
二人當(dāng)即整備車馬,循著地址直奔苦主家中。
還未走到地方,前方街角忽然傳來一陣嘈雜人聲,只見一家掛著“流云坊”匾額的胭脂店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議論聲此起彼伏。
老奴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隨即對隋公說道:“老爺,這流云坊是長安城里有名的胭脂水粉鋪,生意向來紅火。夫人五十大壽,老奴給夫人買的那盒醉春紅胭脂,就是從這兒買的?!?
“哦?”隋公眼神一凝,“那這家鋪子,與秦氏的商鋪有何關(guān)聯(lián)?”
“您看……”老奴伸手指向流云坊西側(cè),“從這兒數(shù)過去,旁邊第三家鋪子,就是秦氏開的水粉鋪。按方才那信上寫的,前些日子秦淵派人來,要流云坊的東主將鋪子轉(zhuǎn)讓給他,還許了些好處??赡菛|主念著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基業(yè),硬是沒同意。加上許多老主顧習(xí)慣了流云坊的手藝,寧肯多走兩步也不去秦氏的鋪子,秦氏的生意因此少了一大截,這便是兩家結(jié)怨的由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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