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侯爺應(yīng)允,正是。”
“那我寢臥如廁,你也寸步不離?”
葉楚然美眸中寒芒一閃,丹唇輕勾,似笑非笑:“若侯爺有命在,小女子自當(dāng)相從。只恐侯爺嫌棄小女子蒲柳之質(zhì),不屑與共?!?
秦淵瞧她這欲拒還迎的情態(tài),打趣道:“少司命這般姿容絕世,世間何人敢說看不上?”
“蒙侯爺謬贊,實乃小女子之幸。只是吾家?guī)熼L早為小女子批過命格——生來便纏紫煞星,此煞乃三煞中至兇之屬,主劫奪離散、橫禍突生。而小女子命盤最忌者,便是情劫?!?
她話音一頓,目光掃過秦淵面色,語氣添了幾分凝重:“但凡男子與我沾惹情愫,便是引煞上身。輕則事業(yè)傾頹、家財散盡,遭小人構(gòu)陷而身陷囹圄;重則病厄纏身、意外橫死,甚至折損陽壽、不得善終。前番有輕薄子對我語撩撥,不出三月便墜馬斷頸,此乃活生生的例證?!?
末了,她才緩緩道:“不過想來,侯爺乃是高人,定不懼這煞星反噬,自然無需忌憚?!?
“難不成將來要孤苦伶仃,獨身至死?”
“歷代天衍傳人,皆需守獨身之戒。唯此方能保身心潔凈,待百年后神魂可入天陰之境,為天下生民祈安康、禳災(zāi)禍。”
“罷了,你們這門中神神叨叨的規(guī)矩,我半分也不在乎。你且把心放回肚子里,我秦淵雖非圣人,卻也絕非風(fēng)流浪蕩之徒,斷不會強逼你從了我?!?
葉楚然聞,玉容微動,翻了個白眼,那神情分明是“若信你這話,才真是撞了鬼”,滿是不屑與不信。
二人正說話間,巷口涌出兩隊人馬,分成左右散去。
“清凈了,咱們?nèi)タ纯?,少司命若是閑來無事……”
葉楚然笑道:“無事,說過了,這幾日就跟在侯爺身邊,小女子雖柔弱,但想來幫些小忙還是可以的。”
秦淵耐人尋味的瞥了她一眼,說道:“走吧。”
流云坊內(nèi),尸體已盡數(shù)抬離,空氣中卻仍彌漫著混亂的余味,桌椅翻倒,碎裂的瓷片散落一地,依舊是一片狼藉。
大理寺的勘驗早已收尾,秦淵拿起侍衛(wèi)送來的記案表,目光一行行字跡,眉頭微蹙。
表上只清晰羅列著幾處關(guān)鍵疑點,最讓他意外的是,通篇記錄皆就事論事,既無半個嫌疑人的名字被提及,更無只片語試圖將嫌疑引向自己。
流云坊的裝飾沒什么值得圈點的地方,進門左手是柜臺,不知道被誰翻的亂七八糟,側(cè)邊兩面都是貨架,被打翻的胭脂水粉數(shù)不盡數(shù),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甜膩的味道。
墻上血跡非常醒目,尤其是柜臺桌上,一攤干涸的血跡,隱隱散發(fā)著淡淡的腥味。
白夜行抱著劍,淡淡道:“這不是高手干的,更像是一群橫沖直撞的莽漢,如果是我,一劍封喉,不會將場面弄得如此凌亂?!?
秦淵若有所思道:“也許是兇手故意為之呢,正是因為亂,所以讓人看不真切。”
“這沒什么好呆的,大理寺和黑冰臺將這里清理的很干凈,估計咱們也找不到什么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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