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是……是胡蠻才對?！?

滕內(nèi)侍嫌棄的瞥了他一眼，擺了擺手，吩咐道：“掌嘴?！?

兩個宦官上前一個揪住他的頭發(fā)，一個揪住衣襟左右扇來扇去，聽著這力道就極重。

滕內(nèi)侍拈起蘭花指，厲聲道：“腌臜東西，自己祖宗是誰都忘了？！”

秦淵沒工夫理會這邊，根據(jù)剛才眾人描述的線索，他在地上劃來劃去，將畫好的圓圈勾連起來。

現(xiàn)在又多了一條線，紫東苑，胡商后面加一個問號，是否為大食商人，如果能夠確定這一點，那大體的輪廓就變得明朗。

一陣香風(fēng)襲來，葉楚然在他身邊蹲下道：“紫東苑是胡商聚集的一個客棧，大多的買賣交易都是在那里達成的，咱們鴻臚寺的官吏也常往那邊去，不過人流量太大，這趙三究竟和誰見面，和誰達成的交易，這可不好找?！?

“當(dāng)然不好找，現(xiàn)在的線索還是太少?！?

滕內(nèi)侍在一邊吩咐記錄，側(cè)頭道：“照如此說，壓根跟侯爺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有奸人在暗處陷害，圣人還是英明，早就說此事跟侯爺不相干?！?

秦淵仍在沉思，片刻后，他在“胡商”二字上方，添了“沙羅”的名字。

“滕內(nèi)侍，上次我讓人告知你沙羅之事，后續(xù)是如何處理的？”

“黑冰臺已經(jīng)找到了他，嚴刑逼供后，沙羅也沒招認任何不軌之舉。后來雖抓了十幾個人，可全都死在牢里了——有的撞墻，有的被活活打死，還有的吞了瓷片。那沙羅更是咬舌自盡，到最后什么都沒問出來?！彪鴥?nèi)侍回話，又補充道：“對了，在他們住處搜出了十幾柄刀劍，除此之外，沒發(fā)現(xiàn)其他異常?！?

“全都死了？”秦淵語氣一沉。

“是啊，”滕內(nèi)侍點頭，“聽說沙羅臨死前還嘟嘟囔囔的，像是在念經(jīng)，眼神也變得格外嚇人，審問的人聽不懂，只覺得他們一個個都變得不怕疼痛，甘愿赴死，神神叨叨的?！?

秦淵沉默片刻，抬眼道：“勞煩大內(nèi)官稍等，我即刻寫一份陳案表，還請您代為呈給陛下。今日的所見所聞，也煩請您一并轉(zhuǎn)告?！?

“侯爺可有發(fā)現(xiàn)？”

“天方教信奉真主，不順從真主者皆為異端，他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想辦法將其占為所有，極端的信仰會讓教徒常有極端的行為，他們不惜一切代價，都會達成自己的目的?！?

滕內(nèi)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普通學(xué)子信奉夫子一般？”

“夫子引導(dǎo)人向善，教人仁義禮智信，但所謂的真主卻不同，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精神力量，它對人的精神是一種偏向自毀一般的控制，長安人的接受度很高，如果讓他們這么肆無忌憚的傳教，一定會在很短的時間里面聚集大量的信徒，如果大食人圖謀不軌，那這些信徒就是他們的耳目?！?

……

“人吶，還是要有些敬畏，不要張嘴就評判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容易給自己招惹禍端？”

一道斥責(zé)的聲音傳來，眾人都看過去，只見一個身穿蟒袍的中年人穩(wěn)步朝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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