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姊姝嗔著拍他臂彎一下,語氣帶些嬌怨:“一日未進(jìn)粒米,你倒好,只給我留碗羊羹,果真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秦淵笑著將二人一并攬入懷中,指尖輕刮她們腰側(cè):“兩位娘子今日受了驚,今夜便一同歇下,同榻而眠,咱們好好嘮些家常??傔@般分在兩處,來這頭便冷落那頭,不如湊在一塊,也好互相體恤,如何?”
“呸!愛往哪去便往哪去,誰要陪你荒淫!”崔伽羅輕哼一聲,耳尖卻悄悄泛紅。
莫姊姝也沒好氣地瞪了夫君一眼,心里卻早習(xí)慣了,夫妻時(shí)日已不短,她最知他性子,在外是溫潤(rùn)端方的君子,回了內(nèi)院便成了浮浪子,閨房里的花樣向來多,荒唐念頭更是層出不窮,依了一次,以后便有更過分的等著你。
“今晚哪處也不去,累了一天了,你就歇著。”
崔伽羅不樂意了,美眸一挑道:“在哪處不能歇著呢,我那更清凈些,大肚婆你就不要管了?!?
莫姊姝冷笑道:“你又來,我如今大著肚子能搶你什么,夫君的性子你還不知道,沒上床前口里說的老實(shí),上了床變了個(gè)狼性子,他能守得住才怪,你也抵的住也怪,今日累一天了,只休息。”
說罷,她冷哼著瞥了秦淵一眼。
這個(gè)時(shí)候男人說什么都是錯(cuò),只能招呼著侍衛(wèi)把羊往廚房里搬,邊走邊笑著說,今晚一定要大顯身手,讓兩位娘子吃的一口鮮。
廚房可以讓他將一挑的煩躁沉靜下來,一邊炒菜一邊整理碎片一般的線索和思緒。
他跟著庖廚進(jìn)了廚房,灶間早生好了火,銅鍋懸在鐵架上。而后接過庖廚遞來的剔骨刀,指尖在羔羊肋排處輕輕一按,便順著肌理將肥瘦相間的肉條片下。
曲家兄弟難得碰見家主親自治饌,更別說是市井中常見的羊肉宴,如今恰好遇見,二人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cuò)過一絲細(xì)節(jié)。
“你們倆嚴(yán)格按照食譜來,給夫人治饌需要處處謹(jǐn)慎,不能補(bǔ)太過,也不能少了營(yíng)養(yǎng),這熬羊羹,少不得蘿卜提鮮。”
說著便將胡蘿卜切成滾刀塊,和泡好的黃芪、當(dāng)歸一同丟進(jìn)銅鍋,又往鍋里舀了兩勺清亮的山泉水。
崔伽羅也湊了過來,踮著腳想幫著遞調(diào)料,卻被秦淵按住手:“乖,出去等著就好,皮嬌肉嫩的,小心油星子濺到手上。”
崔伽羅也沒出去,只在角落撐著下巴看他,阿閔制饌的溫潤(rùn)模樣,她總是看不夠,讓人有種特別的踏實(shí)感。
不多時(shí),幾道菜便擺上了桌。奶白的羊羹冒著熱氣,烤羊腿泛著誘人的焦黃色,孜然羊肉裹著油光,羊雜拌得紅綠相間。
秦淵解下圍裙,挨著兩人坐下,先給莫姊姝盛了碗羊羹,又給崔伽羅撕下一塊羊腿肉:“快吃,別涼了?!?
崔伽羅咬了一大口,燙得直呼氣,卻舍不得吐,含糊道:“天吶,好吃極了?!?
莫姊姝也小口喝著羊羹,抬眼瞧著夫君和師妹吃得歡,嘴角忍不住彎了彎,她衷心的希望一家人能夠遠(yuǎn)離長(zhǎng)安的紛紛擾擾,夫妻和睦,孩子健康長(zhǎng)大,永享這份愜意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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