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勒很會做生意,貴賤不白眼-->>,面對誰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
這就到暮時,赫勒看看日頭差不多了,握緊拳頭敲了敲自己的脊椎,而后吩咐伙計關(guān)門。
門關(guān)了一半,一只臟兮兮的手伸了過來,打開門一看,只見是個渾身臟兮兮的胡人乞丐。
伙計也不惱,笑著說道:“客,我們要打烊了。”
“我有要緊的香料要買。”
赫勒聽了,回頭看了一眼,笑呵呵的說道:“客進來說,您需要什么?”
“東主這里有鷹爪磨得香料么?”
赫拉意味難明的看著他,微笑道:“這是什么香料,聞所未聞吶?!?
“飛鳥聞了,像雄鷹一樣翱翔的更遠(yuǎn)。”
“客為難我了。”
“我循著火光而來,只有你這里有?!?
赫拉聞,點了點頭,吩咐伙計關(guān)上門,淡淡道:“客既然有所要求,那我便盡力一試,請跟我來吧?!?
二人繞到后院耳房,赫拉屈指叩了叩墻角石板。
“沙啦”一陣石磨輕響,石板從內(nèi)里掀翻,黑黢黢的階梯露出來,潮氣裹著土腥味往上冒。
乞丐縮著脖子掃了圈四周,喉間滾出粗嘎的笑,草原話混著生硬的大華話:“還是你這地窨子能躲,外頭官府的人快把坊市踩平了?!?
赫拉斜倚在門框上,垂著眼沒看他:“說吧,又來討什么消息?”
“懷遠(yuǎn)坊多了幾枚官府的釘子,被折了三個,只是漢人的嘴巴太嚴(yán)實,什么都沒有問出來。”乞丐往石階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其他坊也一樣,到處都是釘子,風(fēng)聲太緊,狼王說,這是你行刺那平原侯埋下的禍患!”
“那漢人殺了我的女兒!”赫拉猛地抬眼,瞳孔里燒著怒火,“只恨我沒能把他的頭顱割下來,放在我女兒的墳?zāi)骨?!?
乞丐嗤笑一聲:“你非常愚蠢!那秦淵是大華最精的狐貍,見識比我們草原的斡難河還寬,眼睛比天上的雄鷹還銳利,沒殺了他,現(xiàn)在輪到他來追著我們咬了!”
赫拉眼皮都沒抬,傲慢笑道:“天方教和薩滿教知者太少,我知道他已經(jīng)在查探,但我已經(jīng)斷了他前面的所有線索,他找不到我們的藏身處。”
“大華的皇帝會把長安的大食人,匈奴人全宰了!”乞丐急了,伸手要去抓赫拉的胳膊,“狼王動怒,他說因為你的沖動,我們不能再用心籌劃和隱藏,必須馬上行動!”
赫拉猛地側(cè)身避開,不屑道:“那是你們的狼王,不是我的真主!你們這些只會在草原上啃凍肉的蠻子,沒有資格插手天方教的事!”
乞丐努力耐住性子解釋:“現(xiàn)在爭這些沒有用處!狼王讓我來傳信,你得兌現(xiàn)承諾,把石脂備好!明晚我們牽制官府的人,你們動手!冬天快到了,我的孩子們還在草原上苦苦煎熬,沒功夫再等!那秦淵正召集人尋找我們,我們蟄伏了十多年,不能就這么白費!”
“不覺得太可惜了么,紀(jì)羨那里,你們始終沒有滲透進去,更別提大華皇宮。”
“沒辦法,匈奴人到了他府上只有一死,而且平時他也不出門,我們沒有機會,只能放棄,你這里有什么進展么?”
赫拉面色陰鶩,冷笑道:“真主保佑,許多人愿意幫助我們,若是事成,有人會協(xié)助我們撤出長安,我們可以在遠(yuǎn)處,一邊喝葡萄酒一邊觀賞燃燒的長安,看到這群邪惡之人化為干粉。”
“這里是大華的心臟,只要我們摧毀了這里,就等于切斷邊疆的后路,他們會像年老的羚羊一樣找不到回家的路,單于便會驅(qū)策聯(lián)軍進攻,重復(fù)祖輩的榮耀,長生天會降臨此地……”
赫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打斷道:“真主與你們的長生天大神會相遇,這一定是個有意思的故事,走的時候別忘了拿上你的香料?!?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