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卻還想反抗,阿憎當即加重膝蓋的力道,另一只手摸出腰間的鐐銬,“咔嗒”一聲鎖在他手腕上,他從懷里掏出個木錘塞,重重一拳敲打在他腹部,趁他張開嘴的時候,直接掖了進去。
話音剛落,巷口傳來腳步聲,兩個喬裝打扮的不良人快步進來,見阿憎制住了人,忙上前幫忙:“怎么了?”
“快快快,去找個麻袋,我抓到個好東西,小心點,別被人看見了?!?
“哦?!币粋€不良人從街坊那買了個半舊麻袋。
阿憎將匈奴人綁束嚴實,抹了把臉上的易容膏,方才滾地時蹭掉些,露出原本的輪廓:“這是個匈奴人,咱們一塊兒送到官署,去找貴人邀功!”
“我還以為什么好東西呢,弄了半天是個力奴?”
“不是不是,他臉上沒黔刺,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匈奴貴族,后背有狼頭的,送到貴人那,說不定能賞我們銀錢呢。不過咱們得謹慎一些,別被人看見了,誰知道這路上有沒有他同伴?”
幾人將裝著匈奴人的麻袋往爛菜葉堆旁一放,一路上專揀偏僻小巷走,提心吊膽繞了不少路,總算推著人到了文泰水榭。通傳過后,直接被引到秦淵面前。
阿憎“撲通”一聲跪地磕頭:“小人萬年縣不良人阿憎,方才在西市暗巷擒了個喬裝的匈奴人!那廝鬼鬼祟祟藏得嚴實,小人跟了他一路,拼著挨刀的風(fēng)險才將人拿下,特來獻給貴人!”
“是戴鐐銬的力奴?”秦淵目光掃過麻袋,沉聲問道。
“不是!是沒刺字的漏網(wǎng)之魚!”阿憎忙抬頭回話。
秦淵當即上前,示意人解開麻袋。
只見里面的匈奴人被粗麻繩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嘴里塞著個木陀螺似的堵嘴物,滿臉怒容卻發(fā)不出聲。
葉楚然湊近聞了聞,那匈奴人身上的酸膻味混著塵土氣,讓她忍不住蹙眉后退兩步。
阿憎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將匈奴人從麻袋里拖出來,先扯掉他嘴里的堵嘴物,接著“嘎巴”一聲,干脆利落地卸掉了對方的下巴。
他又將匈奴人翻轉(zhuǎn)身,露出后頸的狼頭文青,諂媚笑道:“貴人您看,這紋身很少見,這賊奴定是匈奴大族的人!小人怕他吞藥、咬舌自盡,先卸了下巴,您要審時,提上就行。”
秦淵看著那清晰的狼頭文青,心中一陣欣喜,卻強壓著沒表露出來,只擺手道:“辛苦了,你們先退下?!?
阿憎卻沒動,扭捏著蹭了蹭衣角,聲音放軟:“貴人,這匈奴人兇悍得很,小人……小人可是拼死才擒住的……”
秦淵驀地反應(yīng)過來,伸手摸向懷里想掏賞錢,卻摸了個空,只好轉(zhuǎn)頭看向葉楚然。葉楚然無奈地瞥了他一眼,從袖中抽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隨手丟了過去。
阿憎接住銀票,低頭一看,眼睛瞬間瞪圓,竟是一百兩?他翻來覆去確認了好幾遍,指腹蹭過銀票上的印鑒,天爺啊……真是一百兩,他發(fā)財了?。?
“你叫阿憎,萬年縣不良人,我記下了。若此人能供出要緊線索,我會向京兆尹保舉你升遷?!?
阿憎聞,“咚咚咚”猛磕幾個響頭,額頭都紅了,嘴里不停喊著:“多謝貴人!多謝貴人!小人定當盡心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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