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白夜行喉間冷笑未散,還想開口譏諷之際,背后驟然襲來一股沉猛勁力,氣流呼嘯如奔雷,直逼后心!
他足尖一點-->>地面,急旋回身,左手橫刀嗆然出鞘,寒光匹練般橫斬而出,“鐺!”金屬交鳴之聲震得空氣微顫,那股突襲的力道竟讓他手臂發(fā)麻。
借著手腕回彈的巧勁,白夜行騰身躍起丈許。他穩(wěn)穩(wěn)落于書案之上,冷眸如冰刃般鎖定下方。
偷襲者是個身著洗得發(fā)白的粗布麻衣的中年人,面容棱角如刀削,嘴角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手中長刀仍在微微震顫,顯然剛才那一擊已是全力。
“白俠,無意得罪,可否放我等二人離去。”
白夜行不說話,喉間滾出一聲冷笑,心中不明白,既然敢偷襲,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他左手橫刀應聲而出,與右手長劍形成一長一短的夾擊之勢。身形已如離弦之箭般浮掠而下,雙兵交錯間,凌厲的氣勁直壓得中年人呼吸一滯。
浮屠和尚趁機貓腰竄出,身法靈巧得像只貍貓,腳掌在地板上一點,便繞到白夜行側后方,袖口微動,數道薄如蟬翼的飛刀飛出,角度刁鉆至極,直取白夜行揮劍的空當。
這二人顯然早有預謀,配合得默契無間。
中年人持刀正面硬撼,逼得白夜行不得不集中精力應對,浮屠和尚則游走于側,飛刀如連珠箭般射出,每一次都精準鎖死白夜行變招的軌跡,讓他的劍勢屢屢被打斷,動作漸趨束手束腳。
白夜行眸色愈發(fā)冰冷,眼底掠過一絲狠厲。
又一輪飛刀破空而來時,他竟突然收了格擋的動作,任由那三道銀芒“噗噗”釘在胸口。
“叮!”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飛刀被他貼身的鎖子甲彈開,只在甲片上留下幾道淺淺的白痕。
這鎖子甲是秦淵親自鍛造,尋常利刃都難傷分毫,白夜行心中頓時涌起一陣屈辱,氣勢陡變,橫刀直逼中年人面門,后者持刀格擋。
“鐺——!”
刺耳的金鐵交鳴陡然炸響,白夜行右手長劍斜斬而下,劍鋒精準卡在中年人橫刀的刃口縫隙處。
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柄看似堅固的橫刀竟被攔腰斬斷,上半截刀身旋轉著飛出去,重重釘在旁邊的斷墻上,兀自嗡嗡震顫。
中年人瞳孔驟縮,還沒來得及反應,胸口已傳來一陣刺骨的涼意。
他低頭看去,一道細細的紅線正從左胸蔓延至右肋,下一秒,溫熱的鮮血便如泉涌般汩汩而出,瞬間浸透了粗布麻衣。
“呃……”中年人悶哼一聲,本能地用雙手捂住胸口,指縫間的鮮血卻越滲越多。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鏗鏘的甲胄摩擦聲,伴隨著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是官軍到了!他心頭一緊,知道此刻再不逃,便再無生機。
“浮屠,快撤!”中年人咬著牙,聲音因劇痛和急切而沙啞,他強撐著身體想要后退,卻感覺雙腿發(fā)軟,每動一下,胸口的傷口就撕裂般疼痛。
“想跑?”白夜行冷聲道,他左腳在地面猛地一跺,借著力道身形驟然翻轉,右腳倒踢而出,重重踹在中年人的小腹上。
“嘭”的一聲悶響,中年人被踢翻在地,劇痛讓他蜷縮成一團。
趁著這轉瞬即逝的間隙,白夜行左手一揚,腰間僅剩的那柄橫刀飛出,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撲側后方。
正欲轉身逃竄的浮屠和尚只覺后背一涼,還沒來得及回頭,橫刀已精準穿透他的左肩,將他整個人釘在了身后的木墻上。
浮屠和尚的身體微微抽搐了兩下,他努力的想拔出肩口的橫刀,努力了半天,發(fā)覺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氣,心底頓時泛起一陣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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