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作旁人,我或許會爭上一爭,師姐便算了?!彼p輕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憐憫,“她這一輩子,活得就像在完成使命,實在可憐。我與她爭些什么呢?況且你待我與師姐向來一視同仁,事事都能一碗水端平,我又何必自尋煩惱。咱們秦氏終究不是陛下的后宮,不必陷在那些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漩渦里。”
秦淵低頭在她嬌嫩的櫻唇上輕嘬一口,笑著打趣:“咱們秦氏豈是那些腐朽門戶可比的?若是皇后娘娘日日都與你說這些爭風(fēng)吃醋的話,往后你便少去走動,免得被沾染了戾氣,變成個小妒婦。”
“你少沾惹那些爛桃花,就算有也別帶回家來,不然我和師姐就把她沉到渭河里,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秦淵的話音驟然停歇,周遭的氣氛也隨之陡然沉了下來。
崔伽羅當(dāng)即蹙起眉頭,撅著小嘴,伸手就狠狠擰了把他的腰側(cè),冷哼著質(zhì)問:“我就知道!你整日在藏書閣里給那個狐媚子傳授機(jī)要,日子久了,那女人最擅長媚術(shù),哪個男人能招架得住?說!是不是今日被她勾得動了火,才回來這般拿我撒氣糟蹋人?”
“寶貝兒,你我能走到一起有多不易,我何嘗不想說些甜蜜語哄你開心,可思來想去才發(fā)現(xiàn),這世間最動人的情話,從來都不及你半分模樣?!?
崔伽羅愣了愣神,反應(yīng)過來后低低嚶嚀一聲,順勢依偎進(jìn)他懷里,帶著幾分嬌嗔輕哼:“就知道說這些好聽的哄我。”
“人生有兩次幸運,你猜猜是哪兩次?”
崔伽羅抬眸望他,思忖片刻后,輕輕搖了搖頭。
秦淵抬手撫過她的秀發(fā),在她光潔的額間印下一個輕柔的吻,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
“人生的兩次幸運,一次是人海中遇見你,另一次是能與你攜手走到盡頭。你知道嗎?我秦淵向來不信那些虛無縹緲的鬼神之說,可因為你,我竟開始期盼輪回,與你相守一世太短,我還想求個下一世的緣分,能遇上你這樣的摯愛何其難得,所以我定會拼盡全力好好珍惜?!?
崔伽羅的眼底瞬間泛起氤氳水霧,動情地吻上他的唇。良久,唇分之際,她纖細(xì)的指尖輕輕點在他的額頭上,帶著幾分嬌憨的認(rèn)真道:“我也真是被你迷了心竅,往后你若是敢待我不好,我便投了渭河去,叫你再也尋不到我?!?
“相逢一笑許初心,月下裁詩諾語深。風(fēng)侵雨蝕情逾固,歲轉(zhuǎn)時移意更真。青絲漫卷霜痕淺,白首仍攜暖意純??v使光陰如逝水,此心磐石共晨昏。”秦淵目光溫柔地鎖著她。
崔伽羅笑著拍了他一下,語氣里滿是無奈:“你啊,就吃準(zhǔn)了我偏愛這一套是不是?”
秦淵順勢攥住她的手,神情褪去了方才的調(diào)侃,變得無比鄭重。
他凝望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句說道:“我真的很愛很愛你。哪怕此刻你就依偎在我身邊,我偶爾仍會暗自后怕,倘若這一輩子,沒能與你相守相伴,或許我早已在漫無邊際的相思里,變成了一個失神的魂魄?!?
崔伽羅靜靜依偎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笑語嫣然道:“寧奉白首約,不做負(fù)心人,君若有意,妾必隨之?!?
“你還去請安么?”
崔伽羅說不出話,蹙著眉,咬牙感受著,須臾,眼神又迷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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