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睜開眼,一雙美眸也恢復(fù)了清明之色。
“道家內(nèi)丹術(shù),神通經(jīng)絡(luò)術(shù),安神法,龍虎道門的養(yǎng)心咒,這是一份集大成的絕品口訣,誦之可養(yǎng)氣通神,修養(yǎng)靈臺。”
她長呼一口氣,微笑道:“怪不得侯爺不提銀錢了,如此重寶,的確不能用銀錢衡量,侯爺愿意將其送給我?”
秦淵微笑道:“我用不上,也看不慣你們這些神神叨叨的念想,所以這口訣對我沒什么用處?!?
“真的不公平,虔誠者苦苦追尋,但無信仰者卻全知全解,侯爺懂修仙么?”
“我不懂,不過對于未知,我會保持敬畏?!?
鬼谷前輩雖不涉修仙之道,但我派先輩,終其一生都在叩問天地玄機。少司命,你可曾體悟過‘道’的力量?”
“道,不可說?!?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此乃只可意會之妙。它是寰宇的無形框架,框定萬物生滅之序,串聯(lián)因果之鏈。冥冥之中似有大手撥弄,如同一部早已寫就的天書,凡人的生老病死、悲歡離合,際遇劫數(shù),皆在其中注定?!?
“所謂修仙,實則是悟道破局之道。其本質(zhì),乃是順天地節(jié)律而修己身,如果這世間真的有仙,那需要極大的機緣才能得遇,能觸摸到那個門檻,更是萬中無一?!?
葉楚然美眸一挑道:“侯爺便是那萬一?”
秦淵心底煩躁翻涌,耐著性子擺手:“跟你說過多少回了?皆是肉體凡胎,肉體凡胎罷了!被人捅一刀我一定會死,生了病也一樣會虛弱不堪,每日也需要吃五谷雜糧,若是遇上些博聞強識之輩,便動輒猜度是仙人降世,那這世間豈不是遍地神跡?莫要整日耽于這些虛妄念想,人生苦短,何苦將有限光陰耗費在虛無縹緲之事上?!?
“那……該當(dāng)追求些什么?”葉楚然凝眉問道。
“年少時逐情愛、爭功名利祿;中年后寄情詩詞丹青,踏遍山水勝景,或是為這大好河山添磚加瓦;到了老年,便安享天倫,教導(dǎo)晚輩,尋個自在,混吃等死便是?!?
葉楚然櫻唇微啟,眸中滿是詫異,語氣帶著幾分難以置信:“混吃等死?這與圈養(yǎng)的豚犬又有何異?”
秦淵嘴角狠狠一抽,方才那點交談的興致瞬間消散無蹤。眼前這容貌傾城的女子,此刻在他眼中,竟也驟然失了大半風(fēng)情。
“怎么樣,下一代大天衍有戲么?”
“大司命舊疾纏身,沉眠病榻,陰陽家上下只有我理事,能不能拿到大天衍的位置,也得等大司命痊愈再行商議?!?
“一直沒問過,你們平時都在忙活什么?”
“觀測天文天象,為帝王和國家卜算吉兇,偶爾根據(jù)季節(jié)變化和農(nóng)作物生長規(guī)律,向民眾傳授農(nóng)時知識,指導(dǎo)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旱時祈雨,澇時送龍神,當(dāng)然,堪輿風(fēng)水,驅(qū)邪逼禍也是陰陽家的職責(zé)。”
秦淵疑惑道:“那道家做什么?”
“欽天監(jiān)都是我們的人,道家的人無意進(jìn)入朝堂,他們喜歡待在大山和道觀,而且這一代沒幾個出挑的弟子,在外的人很少。”
正說著,聽見城門官的行禮聲,不知不覺就已到了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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