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四夏下差,推著沉甸甸的餐車往住處折返。行至一處窄巷拐角,迎面一名玄衣男子,兩人目光交匯的剎那,無需多,便心照不宣地側身鉆入巷尾的暗影之中。
“此番若能順遂脫身,安然復命,便可回驪山,貴人有賞,橫刀一柄和鎧甲一副,或是黃金五百兩,任你擇取。”
陳四夏眼底閃過一絲銳光,不假思索道:“傻子才選黃金!我要那鎧甲與橫刀!”
“倒是個識趣的。”玄衣人頷首,語氣聽不出喜怒,“事不宜遲,盡早歸位?!?
“等等,”陳四夏忽然蹙眉,“這王府之內,似乎另有暗樁相助,前日我秘藥丟在了廚房,我找的焦急,回去卻發(fā)現(xiàn)有人給我放到了床上。”
玄衣人冷聲道:“不該問的別問,做好你分內之事即可?!?
罷,他身形一晃,便如融入墨色般隱沒在巷弄深處。陳四夏撇了撇嘴,臉上的憨態(tài)盡數(sh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冷冽,隨即推著餐車,若無其事地消失在夜色里。
……
秦淵面上看不出喜怒,他沉思了許久,疑惑道:“所探消息可屬實?”
“陳四夏提供的情報?!?
秦淵本想著這個十皇子能消停幾天,沒成想這剛剛回來,屁股都沒坐熱就忙著作妖,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和他事事謀算的哥哥們實在天差地別。
果然,基因這東西很難說得清,溫順的兩口子可能生出超雄兒,真龍也可能生出形似烏龜?shù)钠贩N。
離戈躬身道:“侯爺,這事情要是讓太后參與進來就復雜了,要不要讓咱們得人都動起來?”
秦淵點燃一炷燃香,見煙氣不偏不倚,直直向上,他看了一會兒淡淡道:“只要我不點頭,沒人能讓阿山出這個門,皇家也不行,至于少司命.....你親自去送個信,請她來驪山議事?!?
“侯爺,這都亥時了,這一來一回的功夫,可就到了子時了。”
“去吧?!?
離戈只能拱手聽命,他是莫家衛(wèi)的暗衛(wèi)總管,現(xiàn)在負責秦氏的情報網架構,本來總領他們的是大小姐,奈何現(xiàn)在這個雷厲風行的大小姐已成人婦,懷了孕之后更是變成了個繡花婦人,所以一體改頭換面,現(xiàn)在都是秦氏的暗衛(wèi)。
家主人什么都好,好色是他唯一的缺憾,正常人娶到大小姐和崔氏嫡女這樣的女人,哪里還會有別的心思,家主就不一樣,仿若娶到這兩個貴女不過是平常事,整日還和少司命黏在一起,長安都傳遍了,葉楚然就是平原侯的紅顏知己,兩個人私底下早就私相授受了。
一個男人深夜請一個女人議事,明眼人都能看出議的什么事,一定是一起吃早飯的那一種,一定是議著議著干柴烈火脫衣服抱在一起的那一種。
不過這也沒什么,貴人都是如此,大華侯爵的規(guī)制是一妻四妾,如今是兩位平妻,那四妾還沒著落呢。
葉楚然聽了也沒猶豫,吩咐了一聲就整裝騎馬,獨身奔馳往驪山。
離戈看著她窈窕的背影,唇角抽了抽,他還沒說什么事兒呢,這女子只聽議事這兩個直接騎馬就出發(fā)了,這要是沒點隱情,誰信吶。
這問題又來了,一個女人半夜接受一個男人的邀約,還是獨身赴約,這是對男人極其信任的體現(xiàn),她這心里就一定做好了準備,這個男人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在她心里,都不是很過分。
ps:一個已經有男朋友或者老公的女孩子,如果愿意深夜!獨身!赴其他男人的夜宵之約,別猶豫,如果不想有一頂嶄新的帽子,那就趁早離婚或者分手,男人懂男人,女人也更懂女人,在一個非常非常開放的前提下,你猜的再過分,她也不冤枉。
積雪趁人不注意凝了霜,墨色的夜色像塊大絨布,把驪山莊園捂得嚴嚴實實。
少司命葉楚然行至藏書閣前時,閣內昏黃的燭火正映著一道挺拔身影,秦淵早已靜候在此。
她甫一入內,驀地感覺到了一絲不自然,剛才怎么沒想到呢,這已經是深更半夜,而且藏外空無一人,寂靜的空間只有一男一女,這秦淵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