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驟然在屋里炸開。
秦淵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左臉頰火辣辣地疼。
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見葉楚然猛地站起身,眼眶通紅,胸口劇烈起伏著,看向他的眼神里滿是羞憤。
不等他開口解釋,葉楚然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腳步又快又急,不過片刻,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門口,只給秦淵留下一個(gè)背影。
“不同意就不同意,打什么人?!鼻販Y嘆了口氣,自自語道。
葉楚然深呼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緩住心神,今晚她的心情就像是連綿不絕的秦嶺一樣,一波三折,跌宕起伏不休,好不容易讓自己平靜,結(jié)果他還來了一記狠的。
不過剛才自己用的力氣是不是太大了,他會(huì)不會(huì)生氣了?他可是傳國侯,自己不過一介閑散女官,自己剛才是哪里來的勇氣講巴掌揮上去的。
他……應(yīng)該沒那么小氣吧?
葉楚然想著想著,驀地覺得有些悲傷,她坐在湖邊,看著白雪皚皚的夜景,一雙美眸盯著遠(yuǎn)處朦朧的燈籠,不由得看入了神。
“喂,打了我一巴掌,怎么像是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秦淵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怎么,這巴掌我不該打?”
“好,你順心就好,不過咱們的計(jì)劃就這么定了。”
“你怎么這么霸道!”葉楚然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然你要怎么樣,等著太后點(diǎn)頭,然后你哭天抹淚的嫁過去?”
“哼,那也總比在你這受氣好。”
秦淵眉頭微蹙。葉楚然今日的模樣實(shí)在反常,往日里要么故作勾人,要么清冷疏離,要么恭敬有禮,這般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模樣,倒是頭一回見。難道自己方才的話,當(dāng)真有些過分了?
不過這也是權(quán)宜之計(jì)。若是只有阿山,他去御前遞句話便能周全,可如今多了個(gè)少司命——她本就沒有得罪皇家的底氣。
“別多想,按我說的做便是?!鼻販Y的聲音沉了沉,“不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在后面給你托底。好歹朋友一場,斷不會(huì)讓你嫁給這等惡人。”
葉楚然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無奈地?fù)u了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自嘲:“陰陽家手段頻出,讓長安的達(dá)官顯貴無不忌憚??膳私K究是女人,但凡有幾分姿色,到頭來總難逃做玩物的下場?!?
“你厭惡男人?”秦淵挑眉問道。
“侯爺難道不知,歷代大天衍,皆是獨(dú)身一人?”
“似乎略有耳聞?!?
“太陰之力至臻至純,想要與之建立深層聯(lián)系,便絕不能沾惹半分陽氣?!彼а?,目光里帶著幾分涼薄,“男人有什么好?瞧那一個(gè)個(gè)眼底翻涌的欲望,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一般,連侯爺這等世外高人都不例外,不過也能理解,這是男人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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