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確定不能吃對吧?!?
“沒錯,暫時不能吃,特殊時期口味不能這么重,等以后我變著花樣給你做。”
“好吧?!蹦㈡纱嗖豢创拶ち_那一臉得意的表情,默默的吃自己的菜團,沒什么比自己孩子的健康更重要。
不過口腹之欲而已,能忍。
秦淵見莫姊姝近來面色紅潤,眉眼間也添了幾分往日的靈動,便提議去驪山踏青—,但卻不敢往深山里去,讓嬤嬤們跟著,只在莊園毗鄰的山邊漫步,既能借著疏朗山景解悶,也能讓她多透些新鮮空氣。
涼風拂過枝頭,帶起幾片粉白的杏花,崔伽羅伸手接住,笑著晃了晃。
“夫君,以前聽說那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烽火臺,是不是就在這附近?”
秦淵抬手替莫姊姝攏了攏鬢發(fā),目光掃過遠處連綿的青黛色山巒。
“左丘明筆下那典故自然是有的,只是就算真有烽火臺遺址,怕也早被歲月埋了去,只?;牟葺螺赂仓鴼堅?,沒什么好看的。”
崔伽羅笑道:“這我就想起來,以前謝山長還講過此事,他說,若不是褒姒惑君,或許西周還能多撐幾年,讓學子們將來入仕,也勸諫君王不得沉迷美色,耽誤了國事。”
秦淵忍俊不禁道:“老師這觀點我不認同,一個女子不過是愛自己的夫君,何錯之有?不能把帝王的昏聵,都算在女子頭上?!?
莫姊姝輕聲笑道:“歷來亡國之君身邊,總少不了一個禍水紅顏,商紂王有妲己,周幽王有褒姒,仿佛只要把過錯推給女子,那些帝王就能洗白自己的荒淫昏庸似的?!?
她頓了頓,抬眼看向秦淵,語氣里帶著幾分調侃:“夫君你說,要是周幽王當年不把錢都砸在烽火臺上擺排場,拿去整頓軍備,安撫百姓,何至于要靠戲耍諸侯來博美人一笑?”
秦淵聞頷首:“幽王繼位時,西周早已是內憂外患,諸侯各自為政,勢力漸大,百姓賦稅苛重,怨聲載道。他自己又沉溺酒色,荒廢朝政,就算沒有褒姒,也會有‘姒褒’‘姬褒’,總有個無辜人要替他擔起亡國的罵名?!?
他話鋒一轉,眼底漾起笑意:“再說了,褒姒笑不笑是她的自由,可點燃烽火是幽王自己的主意??偛荒芤驗槊廊藳]順著他的心意笑,就說人家惑君吧?這邏輯,跟我家孩子偷東西,都怪鄰居家的糖太甜,有什么兩樣?”
“但也有種可能,美人兒能消耗男兒的精氣神,沒有精力處理朝政這個我是相信的,不過也只能說帝王不自律,這個也怪不得人頭上?!?
崔伽羅歪著頭想了想,輕嘆道:“盛世美人是點綴,亂世美人是禍水,自古都是這般道理?!?
莫姊姝聞忍俊不禁,伸手捏了捏崔伽羅的臉頰:“照你這么說,你這俊俏模樣,豈不是也要時刻準備著背鍋?若是承擔些罵名能讓夫君名聲好聽些,倒也值了?!?
“胡說什么?!鼻販Y將兩人都攬進懷里,“別人不知道,我秦淵活著,就是要為你們撐起一片天。若真有什么罵名,我一力擔之,絕不讓你們受半分委屈?!?
說著,他低頭在崔伽羅唇上輕輕一啄,惹得她臉頰緋紅,嬌嗔著捶了他一下。
春風吹過,帶來滿山青芽香。
秦淵左看右看,自豪道:“我的二位夫人,比那褒姒好上千倍萬倍,可我秦淵,絕不是那昏庸誤國的周幽王。”
莫姊姝心中歡喜,須臾,卻皺緊眉頭捂住小腹,身后的嬤嬤們觀察片刻,來不及語,直接將她放置在布床上往產(chǎn)房抬。
“侯爺,速速通知凈府!閑雜人等回避!夫人要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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