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彥清神色未變,依舊溫和道:“先生有所不知,世間事皆有規(guī)矩,亦有難之隱,當年華佗神醫(yī)尚有雨天不問診的講究,回春堂的這點規(guī)矩,不過是無奈之舉,還望先生海涵。”
鳳九挑眉,端起茶杯卻未飲,只淡淡道:“既牽扯你們商賈營生之道,我便不再追問?!?
“多謝先生體諒?!蔽簭┣骞笆种轮x。
“但我聽聞,”鳳九話鋒再轉(zhuǎn),目光如炬,“你這回春堂單日雖對外閉門,卻專接達官顯貴,此事當真?”
“這便是無稽之談了?!蔽簭┣逭Z氣和煦,眼底卻無半分慌亂,“閉門即是不接客,何來專待權(quán)貴之說?想來是外人誤傳?!?
鳳九低頭端詳著杯中茶湯,茶葉沉浮間,他緩緩將杯子放回石案,沉聲道:“有人親眼瞧見,單日有官員自你這醫(yī)館大門而入,你又如何解釋?”
“許是認錯了門臉,或是誤將旁人認作官員?!蔽簭┣鍙娜輵獙?,“若真有此事,我這東主豈能一無所知?”
“你敢斷無半分虛?”鳳九追問。
魏彥清抬眼,目光掃過幾人站姿氣度,緩緩道:“在下看得出,幾位皆是官面上的貴人,一一行關(guān)乎法度,在下怎敢妄扯謊?”
鳳九眼中掠過一絲訝異,眉頭微蹙:“我等并未表露身份,你如何看出?”
魏彥清聞起身,邁步走到蒙著面巾的秦淵面前,躬身行禮,聲音沉穩(wěn):“草民魏彥清,見過刺史大人。”
秦淵先是一怔,隨即呼出一口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好敏銳的眼力,我既戴了面巾,你竟還能認出?”
魏彥清笑道:“草民無甚本事,唯有一雙識人辨物的眼睛尚可一說,大人進城之時,儀仗隨行,不少百姓曾見尊容。方才草民觀大人眼神熟悉,更兼氣度非凡,絕非尋常之人,再結(jié)合坊間傳聞,便敢斷定大人身份?!?
“魏東主,我接到知情人報案,說你這名為醫(yī)館,實則是官員的私人聚會之所,可有此事?”
魏彥清拱手道:“大人,剛才小人已經(jīng)解釋過了,單日專接待達官貴人這種荒唐事的確沒有,但要說平日里,倒是有不少達官顯貴來問診抓藥,不過回春堂乃是洛陽最大的醫(yī)館,想來,這也無甚稀奇吧?”
秦淵耐人尋味的一笑道:“哦,看來真的是有人看錯了?”
“大人明鑒。”魏彥清深深一揖。
“我再問你一事,本地明明不缺菘藍,為何要跑去南詔專運呢?”
“大人,往年確實只用本地的,但本地菘藍藥效和南疆那邊產(chǎn)的療效相差甚遠,為了保證療效,所以才花費大價錢從南疆運?!?
“如此大費周章,只為了保證療效?”秦淵似笑非笑道。
“沒錯,一味好用的藥品可以縮減病人一半的苦痛,所以我們馬虎不得?!?
“看來,回春堂不僅沒有問題,還是一等一的良善之家啊?!?
“大人過獎了,我們也只是做了我們應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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