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襲擊的余波在上海灘的地下世界持續(xù)震蕩。
杜月笙的雷霆之怒并非虛張聲勢,青幫的力量被充分調(diào)動起來,對黑龍會及其附屬勢力控制的賭場、煙館、妓院進行了全面的、不動聲色的擠壓和清掃。
表面上依舊是江湖紛爭,但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杜月笙對千夜紅葉的強硬回應。
同時,張宗興也加緊了行動。一方面,他協(xié)助杜月笙安撫傷亡者家屬,并動用“暗火”的秘密資金,幫助修復碼頭受損設施,穩(wěn)固聯(lián)盟的根基。
另一方面,他對“殘光”小組尸體的檢查有了驚人發(fā)現(xiàn)——其中一人的手臂內(nèi)側(cè),有一個極其細微、幾乎與膚色融為一體的刺青,圖案并非傳統(tǒng)的日本紋身,而是一個抽象的、類似于某種實驗室器皿的符號。
“這個符號……我好像在林墨提供的那份清單的邊角備注里見過類似的標記!”蘇婉清對比著資料,語氣帶著一絲興奮。
這一發(fā)現(xiàn),瞬間將碼頭襲擊與正在追查的細菌戰(zhàn)陰謀聯(lián)系了起來!
“殘光”小組不僅僅是黑龍會的武力,很可能也承擔著為那個秘密計劃提供“外圍安?!被驁?zhí)行特殊任務的角色!
“立刻重點核查林墨提供的那個倉庫地址!”張宗興下令,“阿明,你親自帶隊,務必小心,那里很可能有重兵把守,或者設有陷阱?!?
就在阿明領(lǐng)命而去的同時,林墨再次通過杜月笙的渠道,請求與張宗興見面。這一次,她的要求更顯急切。
會面依舊在安全屋。林墨的神色比上次更加凝重,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
“張先生,時間不多了。”她開門見山,省略了所有寒暄,
“我收到消息,日方因為西安的變故,擔心夜長夢多,可能會提前轉(zhuǎn)移或銷毀他們在上海的部分‘研究成果’和相關(guān)資料。你們必須加快動作!”
她遞過另一張紙條,上面是一個詳細的日期和時間,以及一個位于公共租界邊緣、看似普通的診所地址。
“這里,是他們一個重要的樣本和數(shù)據(jù)中轉(zhuǎn)站。根據(jù)我得到的情報,在這個時間點,會有一批‘特殊物資’從這里運出,可能是最后一批?!?
張宗興緊緊盯著她:“林小姐,你為何能如此精確地掌握這些信息?你究竟在為誰工作?”
林墨與他對視,眼神清澈而坦蕩,卻也帶著一種無法說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