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沉默著。他知道,這證據是一把雙刃劍,在逼迫日本人的同時,也將南京zhengfu逼到了必須明確表態(tài)的墻角。
“漢卿,”端納壓低了聲音,
“我此來,一方面是探望你,另一方面,也是受一些朋友所托。如今局勢已然不同,你的安全問題,以及……未來的處境,或許會因此出現轉機。有些人,包括夫人,都在為你說話。”
張學良緩緩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而復雜的笑意:“轉機?端納先生,我張學良如今是戴罪之身,能得保全性命,已是委員長寬宏。至于其他,不敢奢望?!彼掚m如此,但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微光,卻暴露了他內心深處并非全然絕望。
“不要這么說?!倍思{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國家的功臣,至少在某些人眼里是。這證據的出現,讓很多人看清了真相。耐心些,漢卿?;蛟S,不用等太久?!?
兩人的談話持續(xù)了很長時間。端納沒有帶來任何具體的承諾,但他的到來本身,以及透露出的外部信息,像一縷微光,透進了張學良被軟禁的、冰冷的生活。
送走端納后,張學良獨自在院子里散步。積雪在腳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
那份報紙上的內容,依舊在他腦海中盤旋。他想到了上海,想到了他那義弟張宗興。如此機密且要命的東西,能弄到手并送出去,宗興在上海,不知正經歷著怎樣的腥風血雨。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胸口,那里貼身放著蔣士云的手帕,也仿佛能感受到遠方兄弟正在進行的熾熱戰(zhàn)斗。
上海,五號安全屋。
張宗興很快通過特殊渠道,得知了端納探望張學良的消息。
“端納去了溪口……”他沉吟著,對蘇婉清道,“這是個積極的信號。說明南京方面,至少有一部分人,迫于內外壓力,開始重新考量六哥的價值和處境?!?
“這意味著,日本人會對六哥更加忌憚,還是……”蘇婉清有些擔憂。
“都有可能。”張宗興目光銳利,“但無論如何,六哥的安危,暫時應該無虞了?,F在,壓力全在我們這邊。影佐絕不會甘心失敗,他的‘凈化’只會更加瘋狂。我們要做好準備,迎接最猛烈的反撲?!?
他走到地圖前,手指點著上海與南京之間的區(qū)域。“通知‘青石’,加強對南京方面,特別是軍政部、外交部相關人員動向的監(jiān)視。我要知道,這陣風,到底會往哪個方向吹!”
雪霽天晴,奉化似乎迎來了一絲微光。
但這光芒之下,是上海更深的黑暗與更激烈的搏殺即將到來。
張宗興知道,他必須撐住,為了六哥那可能出現的一線生機,也為了這無數人用鮮血和生命換來的、揭露真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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