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小姐有話不妨直說?!迸峒傻哪托囊芽旌墓?,指節(jié)微微泛了白。
謝知錦咬了咬唇,像是鼓足了勇氣:“知錦聽說,您議親時(shí),無端傳了些流——說您與一個(gè)孤女走得近,有不清不楚的牽扯。想必是有人妒忌您,編出來重傷您的吧?”
裴忌忽然勾了下唇,笑聲里帶著冷意:“謝小姐,裴某不知你是從何處聽來的,不過今日裴某可以鄭重的告訴你——這不是謠?!?
“我就知……”謝知錦的話卡在喉嚨里,眼睛猛地睜大,像是沒聽清,“您、您說什么?”
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裴忌已繞過她要走。謝知錦急了,伸手便拽住他的衣袖,卻被裴忌像被燙到般猛地甩開——力道重得讓她踉蹌了一下,他看她的眼神,竟像在看什么穢物。
“謝小姐請(qǐng)自重?!迸峒深~角青筋跳了跳,深吸一口氣才壓下怒意。
“裴大人,我……”謝知錦的心臟狂跳,淚水已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卻還是硬著頭皮道,“您可知,未娶妻便納旁的女子,于理不合?這樣一來,您的親事……”
“這與謝小姐何干?”裴忌打斷她,語氣冷得像冰,“管好您自己的事,少打聽別人的閑事?!?
他再次轉(zhuǎn)身,可謝知錦卻又一次攔住他,聲音細(xì)若蚊蚋,臉頰紅得快滴血:“知錦的意思是……若你我成親,我、我可以不在乎你納多少妾室……”
這話出口,裴忌像是真見了什么穢物一般,嚇得后退半步,眼底的厭惡再也藏不?。骸爸x小姐,當(dāng)初我救你,是念及你是嘉寧郡主的女兒,你不知恩圖報(bào)也就罷了,入籍挾恩相逼不成?我裴忌自始至終,都沒有與你成婚的意思——即便要娶,也絕不會(huì)是你。聽明白了嗎?”
大顆淚珠突然砸在青石板上,謝知錦捂著臉,肩膀不住地抖。她都已做到這般卑微,竟還要被他如此羞辱!
裴忌看都沒看她,只覺一陣厭煩,冷聲道:“還請(qǐng)謝小姐日后莫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也別做些引人誤會(huì)的事。否則,最后難堪的,只會(huì)是你自己?!?
說罷,他轉(zhuǎn)身便回了宴席,沒再回頭。
謝知錦緩緩放下手,淚水糊了滿臉,可眼底卻淬了毒般亮。她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滲出血絲也渾然不覺,望著裴忌的背影,一字一頓地咬出名字:“裴、忌……今日之辱,他日我必百倍奉還!”
裴忌回殿后,只覺得滿心煩躁,好不容易挨到宴席散場,一出東華門,便見自家小廝清風(fēng)急急忙忙地跑過來,額角還沾著汗。
“怎么了?”裴忌心頭一緊,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清風(fēng)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卻遲遲沒開口,掙扎了片刻才急聲道:“二爺!不好了!家里……家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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