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安姑姑眼中閃過一絲贊許,“奴婢想著,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不如就把水攪得更渾些。這樣一來,朝臣們的注意力就會從‘二殿下延誤災情’,轉(zhuǎn)移到‘沈家結(jié)黨營私’上。到時候,咱們再讓人在私下里遞些話,說什么‘二殿下無德,不如立三殿下為太子’,您想想,陛下的心性向來多疑,他難道就真的不會懷疑嗎?”
皇后聽完,忍不住連連點頭,先前的焦慮散去了大半,語氣里滿是感慨:“安姑姑,還是你想得周全!就按你說的辦!”
可話音剛落,她又忍不住擔憂起來,聲音里帶著幾分不確定:“只是……這樣真的能行嗎?本宮與陛下之間,畢竟隔著一層。這些年,他對沈氏和蕭景川愈發(fā)上心,他不會……真的想立那個賤人的兒子為太子吧?”
“娘娘,”安姑姑笑著嗔怪了一句,語氣卻十分懇切,“您與陛下那是少時就有的情分,陛下怎會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真?zhèn)伺c您的情分?再說,若是陛下真的還在氣您,當年就不會把大殿下派到極北的苦寒之地去鎮(zhèn)守邊關(guān)了。極北是什么地方?那是九死一生之地。陛下心里,其實是有您和二殿下的?!?
“可自從那個女人死后,本宮與陛下早就不似從前了”皇后每每想到這里,總是忍不住的心酸。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個賤婢?
“娘娘,無論當初如何,人已經(jīng)死了這么多年了,您也該放下了。畢竟這么多年,陛下從未下旨讓他回來。若真放不下那個女人,又怎么會這么對大殿下?陛下只是氣您這么多年一直不肯服軟罷了~”
皇后聽著安姑姑的話,她的眼眶微微發(fā)熱,語氣也軟了下來:“是啊,這么多年,陛下卻始終沒讓他回來。若是真的惦記,又怎會舍得讓他去那般兇險的地方歷練?”
“可不是嘛!”安姑姑連忙順著她的話頭說,順手為她攏了攏肩上的披風,“娘娘您就放寬心,聞著這香好好歇歇。二殿下吉人天相,定然不會有事的?!?
皇后點了點頭,閉上眼睛,任由那淡淡的松針香氣縈繞在鼻尖。殿外的風還在吹,燭火依舊晃得厲害,但她的心,卻漸漸安定了下來。她知道,這場與沈氏的較量,才剛剛開始。
只是在皇后閉上眼睛假寐之時,安姑姑退到一旁。她望著那盞冒著白煙的青瓷香爐,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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