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睿緩緩收回手,抬手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動作從容得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轉過身,丹鳳眼掃過目瞪口呆的副將和士兵們,聲音冷冽如寒冬的北風:“本殿下最痛恨目無軍紀、行為散漫之人?!?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瑟瑟發(fā)抖的副將身上,語氣陡然加重,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如此軍紀敗壞之師,如何抵御外敵?如何保家衛(wèi)國?北疆是慶國的門戶,容不得爾等如此糟蹋!從今日起,北疆軍營,由本殿接管!”
“所有將士,即刻到校場集合,一刻鐘后,開始操練!”蕭景睿的聲音如同軍令,字字鏗鏘,“隊列不齊者,罰!動作不標準者,罰!偷懶?;?,罰!誰敢違抗軍令,誰敢陽奉陰違,這就是你們的下場!”他伸手指了指地上李將軍的尸體,目光掃過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
“另外,”蕭景睿的目光轉向營內深處,那里正是糧倉和軍械庫的方向,“糧草被劫一事,本殿會親自徹查。無論是誰,無論牽扯到什么人,只要與此事有關,一律軍法處置,絕不姑息!”
他的話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上。整個軍營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寒風呼嘯而過,卷起地上的雪粒和血沫,打在士兵們的鎧甲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如同死神的低語。
短暫的死寂之后,副將們率先反應過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末將遵命!殿下饒命!”他們的聲音帶著哭腔,額頭磕在凍土上,很快便滲出血跡。
守營士兵們也如夢初醒,齊刷刷地跪倒一片,密密麻麻的身影在營門口蔓延開來,口中高喊:“謹遵殿下號令!誓死追隨殿下!”聲音震天動地,卻帶著難以掩飾的惶恐與敬畏。
蕭景睿看著跪倒在地的眾人,丹鳳眼中沒有絲毫波瀾。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北疆的爛攤子,遠比他想象的更棘手。渙散的軍紀需要用鐵腕重塑,潛藏的內奸需要一一揪出,匱乏的糧草需要設法補充,而蠢蠢欲動的匈奴,更是虎視眈眈。
但他別無選擇,十年流放,他等的就是這一天,等的就是一個洗刷冤屈、重振旗鼓的機會。
他轉身登上營門口的高臺,玄色披風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展翅的黑鷹。站在高處,北疆的山河盡收眼底,蒼茫的大地被白雪覆蓋,遠處的邊境線隱約可見,那里,便是匈奴鐵騎時常出沒的地方。
蕭景睿握緊了腰間的佩劍,劍柄冰涼的觸感讓他更加清醒。丹鳳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如同黑夜中的寒星,照亮了這片沉寂已久的北疆大地。
從這一刻起,北疆,換了天。而他蕭景睿,必將以鐵腕肅清邊患,以熱血守護國門,讓匈奴蠻夷聞風喪膽,讓朝堂之上再無人敢小覷!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