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轉(zhuǎn)頭看向裴忌，眼神帶著幾分試探，裴忌立刻頷首附和：“宰相大人考慮周全。驃騎營皆是精銳騎兵，機動性強，可由副統(tǒng)領林岳帶隊，明日啟程，作為后續(xù)支援。一來可接應晉綏軍，二來可防備匈奴分兵南下，三來，若糧草運輸隊遇襲，驃騎營還能前去救援。如此安排，既能穩(wěn)住北疆局勢，又能兼顧各方防線，最為穩(wěn)妥。”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宰相大人提出調(diào)兵方向，裴忌補充細節(jié)，既堵住了英國公“腹背受敵”的借口，又將話題徹底從“彈劾蕭景?！薄百|(zhì)疑消息來源”引到了“救援北疆”上，完全打亂了沈大人與英國公的計劃。

沈大人臉色鐵青，想再反駁，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宰相大人德高望重，裴忌的安排又滴水不漏，他若再阻撓，便會落下“不顧國家安?！钡牧R名。

英國公也皺著眉，玄甲下的手指反復攥緊又松開，心中暗恨：沒想到裴忌竟與宰相勾結(jié)在一起，這下不僅扳不倒蕭景睿，說不定還得惹一身腥。

中立派的官員們見老宰相與裴忌站在一起，也紛紛松了口氣。吏部侍郎率先躬身道：“陛下，宰相大人與裴大人的安排極為周全，臣懇請陛下即刻下旨，調(diào)兵支援北疆！”其他中立官員也紛紛附和，齊聲道：“臣等附議！”

陛下看著殿內(nèi)的局勢，眉峰間的川字終于舒展了些。他看向裴忌與老宰相，眼底帶著幾分贊許，隨即重重拍了一下案幾：“好！便依宰相與裴卿所！”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傳朕旨意：晉綏軍統(tǒng)領周策，即刻率領三萬精銳星夜馳援北疆，三日內(nèi)務必抵達嶧城，協(xié)助大殿下守城；驃騎營副統(tǒng)領林岳，率領一萬騎兵明日啟程，作為后續(xù)支援，同時負責護送糧草運輸隊；裴忌，朕命你統(tǒng)籌全局，暗衛(wèi)營歸你調(diào)遣，徹查北疆內(nèi)奸一事，若有任何異動，可直接向朕稟報，無需經(jīng)過朝堂！”

裴忌立刻躬身領旨：“臣遵旨！定不辱使命，解北疆之危，揪出內(nèi)奸！”

宰相大人也微微躬身：“陛下圣明，北疆定能化險為夷。”

沈大人與英國公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底看到了不甘與陰鷙。他們緩緩躬身行禮，聲音低沉：“臣等遵旨?！?

可心中卻已盤算起來——裴忌要查內(nèi)奸，他們必須盡快動手，絕不能讓裴忌查到自己頭上。

銅爐里的龍涎香漸漸燃盡，殘留的香氣與墨味交織，卻不再那般凝滯。只是誰都知道，御書房內(nèi)的爭論雖已結(jié)束，可朝堂之上的暗流，北疆的烽火，以及那藏在暗處的內(nèi)奸，都還未平息。

裴忌站在殿中，感受著沈大人與英國公投來的冰冷目光，心中清楚，接下來的路，不僅要救北疆，還要與朝堂上的暗流博弈，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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