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落下的瞬間,仿佛觸動了某個開關(guān)。
“嗡——”
低沉的震鳴從腳下傳來,并非機(jī)械的運(yùn)轉(zhuǎn)聲,更像是某種能量被瞬間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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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以他落腳點(diǎn)為中心,無數(shù)道幽藍(lán)色的能量紋路如同蘇醒的神經(jīng)網(wǎng)絡(luò)般,在地面上瞬間亮起,并如同漣漪般急速向著黑暗深處蔓延!
光芒所過之處,驅(qū)散了黑暗,勾勒出一個無法用語形容其廣闊的……地下空間。
這是一個將整座山掏空、甚至可能深入地殼的、巨大到讓人產(chǎn)生渺小與眩暈感的洞窟!穹頂高遠(yuǎn),隱沒在能量光芒無法完全照亮的陰影之中,仿佛自有天空。
而李豫的目光,在適應(yīng)了這驟然亮起的光芒后,便如同被磁石吸引般,死死地釘在了洞窟的正中央。
他的瞳孔,因?yàn)闃O致的震驚,驟然收縮到了針尖大??!
身體僵硬,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
在那里……
橫亙著一具……不……半具“尸體”。
半具龐大到超越想象極限的……巨獸的殘??!
它匍匐在那里,如同一條綿延的山脈,占據(jù)了洞窟絕大部分的空間。李豫甚至無法一眼看清它的全貌,只能看到那如同黑色山巒般起伏的、覆蓋著房屋大小鱗片的脊背。那些鱗片并非光滑,而是帶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天然紋路,即使在幽藍(lán)的光芒下,也折射出一種深邃的、仿佛能吸收靈魂的烏光。
靠近頭部的位置,幾根斷裂的、如同巨型攻城錘般的猙獰犄角斜刺向穹頂,斷裂處呈現(xiàn)出晶體化的質(zhì)感。更遠(yuǎn)處,一只同樣龐大無比的、覆蓋著厚重角質(zhì)層的爪子無力地搭在地上,每一根指爪都如同一柄收割了無數(shù)星辰生命的、染血的黑色鐮刀,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鋒銳與死寂。而它的軀體,在胸腹處位置被截斷,剩下的部分不見蹤影。
它已經(jīng)死了。
毫無疑問。
巨大的頭顱低垂著,一只空洞的眼窩如同漆黑的深淵,望向不知名的遠(yuǎn)方。另一只眼睛緊閉著,眼皮上覆蓋著同樣巨大的鱗片。曾經(jīng)可能吞噬恒星的口器微微張開,露出里面交錯如險峰的、依然閃爍著危險光澤的利齒。
沒有腐爛,沒有惡臭。只有一種極致的、冰冷的死寂,和一種即便死亡,也依舊縈繞不散的、源自生命本源的、磅礴無匹的……壓迫感!
站在這具殘骸面前,李豫感覺自己渺小得如同塵埃。不,甚至連塵埃都不如!這是一種生命層次上的絕對差距,是螻蟻仰望蒼穹時的本能戰(zhàn)栗!
他體內(nèi),那枚內(nèi)化的龍珠能量,前所未有地劇烈躁動起來,如同沸騰的巖漿,在他丹田處瘋狂沖撞,傳遞出一種混合著親近、敬畏、恐懼與某種難以喻渴望的復(fù)雜情緒!背后的蟲后共生體,那冰冷的銀色紋路,也第一次傳遞來了清晰的、并非痛苦的……顫栗感!仿佛是在朝拜君王!
荷魯斯站在李豫身邊,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這具宏偉的死亡。他仰望著那巨獸的殘骸,臉上充滿了朝圣者般的虔誠與科學(xué)家般的狂熱,聲音因?yàn)闃O致的激動而變得高亢,甚至帶著一絲破音,在這巨大的空間里轟然回蕩:
“歡迎來到——”
他的聲音如同撞鐘,敲碎了這死寂空間的沉默。
“——‘龍’的墳?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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