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子們眼觀鼻鼻觀心。
原本除了凌書澈,他們不少都會孟云莞的成績心存疑惑,但周太師這一句蓋棺定論一出,瞬間便堵住了所有人的口。
這成績是孟云莞憑自己本事考的!
凌書澈一張臉瞬間漲得青紫。
怎么會呢?孟云莞一個區(qū)區(qū)侯府之女,從前上的是普通族學,她怎么可能考第一呢?
托凌書澈這幾日天天嚷嚷要孟云莞學狗爬的福,
書房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二人的賭約。
一散學,一位跋扈的小郡主就拍了桌子,“太子哥哥,快學狗爬!”
凌書澈漲紅了臉,站在原地無措。
他已年近弱冠。
雖然混不吝,卻實打?qū)嵤撬谢首庸髦械拇蟾纭?
他不想在他們面前丟人
孟云莞把青年局促的模樣盡收眼底。
其實前世,她和凌書澈有過一面之緣。
彼時正逢奪儲最激烈時,她以弟妹的身份邀凌書澈去后湖赴宴,趁著他松懈之際凌朔帶兵將他拿下。凌書澈被押送走前費勁兒從兜里掏出一對耳環(huán),凄慘笑道,“不知弟妹喜愛什么,所以特意挑了一對赤色金環(huán)”
凌書澈不是壞人。
可他的身份,卻注定了他不得不犧牲一些東西。
上書房中,凌書澈面色惱紅,在爬與不爬之間躊躇猶豫得幾乎快要哭出來。
這時候,輕輕柔柔的女聲傳進耳畔,
“太子殿下許是記錯了,我們的賭約并非是輸了的人學狗爬,而是一套需雕刻十二生肖的棋盤,對嗎?”
少女朝他擠了擠眼睛。
一雙眸燦若天光,像是從天而降的救世主。
凌書澈愣了愣,旋即點頭如搗蒜,一疊聲道,“對對對,瞧我這記性,我跟云莞妹妹都是斯文人,怎么可能打這么低俗的賭呢?是棋盤!就是棋盤!對!沒錯!”
孟云莞乖乖巧巧的笑。
凌書澈頭一次覺得她也并非那么面目可憎。
出了上書房,他扭扭捏捏和小姑娘道謝,孟云莞淡笑,“許是我記性不好,真記成棋盤了,若殿下有心,送我一套黃金的就更好了?!?
“必須的!金棋盤,金項鏈,金耳環(huán),金墜子,金鐲子,我通通給你打十個!哥罩著你,從今往后你就是我親妹妹!”
青年赤誠單純,揚起的眼眸不摻一絲雜質(zhì),像一只順毛的大狗。
他平生一好美色,二好面子,孟云莞這一解圍,是做到了他的心坎上。
經(jīng)此一考,孟云莞在宮中的人緣好了不少。
不止凌書澈從此待她親如兄妹似的,就連太后娘娘知道了,都特意召她過去,慈愛笑道,
“你初來宮中,有什么不適應的就告訴哀家,原本是該早些召你說說話的,只是哀家這幾日病著,這才耽誤了?!?
太后和顏悅色的語氣傳來,孟云莞有些詫異的抬頭。
不等她反應過來,緊接著,她手里被塞進一個水分極好的玉鐲,太后摩挲著她的手背,如同尋常人家的祖母,
“初次見你,不知你喜歡什么,這玉鐲色澤好,你們年輕人戴最合適不過?!?
屋外的光線照進來,襯得鐲子晶瑩透徹,她前世嫁進東宮后也見識過些世面,認出這是難得一見的碧湖翡翠。
她有些受寵若驚,“多謝太后娘娘!”
心中又是歡喜又是不解。
她分明記得,前世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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