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棠整個人渾渾噩噩欲哭無淚,見馬上就到岸邊了,她死死壓抑住情緒,“那殿下咳咳這回一定要扶穩(wěn)咳咳”
她頭昏腦漲辨不清東南西北,好在這一回扶得極穩(wěn)。
因此當她發(fā)現(xiàn)他們離岸邊越來越遠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實在抱歉,剛剛腦子發(fā)昏,走反了?!?
冬月寒冷,孟雨棠已經(jīng)被泡的快要失溫,一口氣兒只剩了半口,她無力地拽住凌朔的袖子,卻被冷漠拂開。
“算了,折騰了好幾趟,我不想救了?!?
男子語氣平和卻冰冷,看向她的眼神如同什么臟東西,說完就徑直離去,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孟雨棠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張嘴想呼喊,卻灌進一肚子的臟水,她眼眶都紅了一圈。
不知是凍得還是氣的,她全身哆嗦個不停,旋即咕咚一下,直接暈了過去。
目睹了全程的孟云莞百感交集,她一轉(zhuǎn)身,卻撞上一個堅硬胸膛。
“孟四姑娘,很喜歡躲在暗處偷窺別人嗎?”
孟云莞退后一步,見了禮。
凌朔卻不打算揭過去的樣子,“大冷的天,不知孟姑娘跑來御湖邊做什么?”
孟云莞,“此處風景甚美,我來賞景。”
凌朔回過頭,看著已經(jīng)被宮人打撈起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孟雨棠,古怪地笑了一下,“此處風景確實不錯。”
“孟四姑娘,慢慢賞景吧?!?
凌朔離開后,孟云莞依然盯著他的背影,許久,才從御湖離開。
翌日她一早梳洗打扮,今日是冬月團圓月,她也需要循例回侯府一趟,探望從前親人。
馬車抵達淮南侯府的時候,正值日中。侯府大門緊閉。
侍女上前叩門許久,才慢吞吞出來一個門房,說主子們有事未歸,讓孟云莞稍候片刻。
一刻鐘過去。
孟云莞皺了皺眉,“他們何時回來?”
門房搖搖頭,“主子的事情,奴才也不知?!?
頓了頓,還是忍不住似笑非笑道,“姑娘難得回家一趟,多等等又何妨?不怪公子們總說您不如五姑娘,昨日五姑娘在宮里落水,可是足足泡了兩刻鐘呢,總歸您皮糙肉厚的,也不怕凍著?!?
孟云莞聽到這里就明白了,這是在給孟雨棠出氣。
從小到大,孟雨棠有什么好事,從來輪不到她。但若是孟雨棠有什么不好,便必定也要讓她擔上一份。
即便孟雨棠落水之事與她無關,明明昨日是他們陪孟雨棠進的宮,可在他們眼里,孟雨棠身子遭了罪,那身為姐姐的她便也別想獨善其身,這樣才公平。
這么多年一直如此,她都習慣了。
她點點頭,“既如此,那我等著就是?!?
門房浮出一個輕蔑的笑。
等吧,等吧,他奉了公子之命,今日,定要讓四姑娘等到天長地久。
孟云莞扭頭,對身側(cè)尋常公子模樣打扮的兩人說道,
“太子哥哥,二哥哥,天冷,你們先回馬車吧,等門開了我叫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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